还打草惊蛇!”
“啊?打草惊蛇?”刘远山有点莫名其妙。
“呵……”冯恪行道:“整个房县这么多人,可怜那些孩子的,还有痛恨他们征收保护费的人,难道只有你一个么?”
“不!”冯恪行摇摇头,自言自语:“房县的这碗水,深着呢!凡事谋后而动,像你这样着急忙慌的跑上去,只会打草惊蛇!”
他说话间又喝了一杯茶,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大袖往身后一甩,临着高空向前,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东方不远处的码头。
“你看!”冯恪行伸出右手指了指码头上面的一棵树,对刘远山道:“看到没有,码头上的那棵树下,有个人。”
刘远山也站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码头的一角看到一棵高大荫凉树木,树下放了一张不小的方桌,桌子上摆了茶具,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这人难道有毛病么,没事跑到码头上来读书?
“这个是工房书吏袁司善的内侄,你别看他仪表堂堂坐在那里也是个人物,却不知道被多少人厌恶,你知道他每日坐在那里干什么吗?”
冯恪行问道。
刘远山摇摇头,不是很肯定的说道:“不会是记账吧?”
“就是记账!”冯恪行道:“码头平时的维修都是工房在负责,按道理说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可这袁司善倒好,想尽办法盘剥此处过往的行脚商人,规定每艘船进出码头必须要缴纳维修费,这人便是给他袁司善收钱记账的。”
“啊?”刘远山醉倒。
这也行,这尼玛后世臭名昭著的过路费竟然提前四五百年出现了。
话说这大明朝的官吏,真是有一个好的经营头脑啊。
“若是收来的钱财进入县库上缴朝廷倒还好了,可惜,袁司善每年往县库里缴的银子不过二三两,其余九成九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黄大人不问么?”这是刘远山心中最疑问的地方,黄大人是进士出身,身为房县的一把手,难道就如此纵容手下瞎搞。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说道黄大人,冯恪行便浅尝辄止。
刘远山暗自点头,这袁司善收的银子应该也不会自己全部私吞,少不得要孝敬县太爷那么一点两点,否则黄大人即便不问,也不会给他便利的。
“看到那些码头搬运货物的苦力了么?”冯恪行指了指又问道。
“恩……”刘远山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这些人说是苦力,其实只是胡三赖手底下的小喽啰而已。所有过往的商船,上面的货物只有通过他们搬运才能进出码头,恶意勒索、漫天要价、拖沓贻误,将整个房县搞得乌烟瘴气。”
听到这里,刘远山心里突然一动。
别的他还不是很关心,但这码头的事还真的涉及到了他切身利益。
日后大规模生产桂花皂也好,玻璃、银镜和其他工业产品也好,从外面进货也好,其中大部分肯定要靠水路运输。
一旦走水路,这码头便是必经之地。
要被这帮人剥削多少钱先不说,就这几个码头搬运工霸占市场不让别人搬运货物,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若是货物堆积如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够运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