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态度却是截然相反。陆然是皇上亲自提上来的,为了他皇上还力排众议,但到了易择这里却是“罢了就依你们”。当真有些不情不愿的意思。
下朝之后,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向易择道贺,看见陆然走过还不忘“嗤”一声。太子看了看面色无悲无喜的陆然,心里有些发堵。陆然是他最亲近的人,可为了成就大事,却要将他安在敌营。如今他这边的官员对陆然或不屑一顾或横眉冷目,若他是陆然,当真会觉得有些凄凉。
陆然正走在铁索桥上,左边是太子一系的官员,他本应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被隔离敌视;右边是保皇派,他们又分为两股,要么笑脸相迎、谄媚不已,要么因为薛相而仇视他、恨不得将他扒皮剥骨。
等到正式上任的那一天,旁人都要恭敬地唤他一声陆相、中书令大人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中书令分明像云烟一样飘渺,他的所有权力都把控在皇上的手里。他要做的,就是取得皇上的信任,然后将权力一点一点握入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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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比他还着急地开口,“皇上,这不可啊!陆怀卿才入朝五年,如何能胜任中书令一职?!”
“是啊,是啊。”这些个大臣面面相觑,或是惊疑嗔目,或是大摇其头,都觉得皇上任命一个这般年轻的中书令当真是儿戏!
皇上淡淡扫他们一眼,“朕既然说出了口,就绝无收回的道理。尔等若是反对,就拿陆爱卿其他的不足说话吧,年纪与资历在朕这里,还真算不得什么。我华夏,需要新鲜血液啊……”皇上的语气又强硬转为无奈,到后头还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却叫那些反对的声音小了些,可仍是有人面色忿忿地站出列,“年轻人固然有想法有热情,但中书令一职委实太过重要,若是出了差错,将危及江山社稷啊!”
这话一出,又有人附和起来。
这些反对陆然为相的人可分为几拨,清流则是因为他的年纪资历而反对,太子一系则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反对,薛派官员则是因为仇恨而反对。皇上心里门儿清。
看了看静立着的陆然,皇上开口道,“可是陆爱卿自为官以来,就没有出过差错。倒是你们这些出声反对的才是一路磕磕绊绊、大错小错都犯过。国舅,去年的纵马案朕还记着呢。”皇上正说着,视线突然就扫到了国舅爷那里,国舅当场打了个激灵,稍稍向后躲了些。他的姐姐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皇上了,竟因为一件小事被禁足到现在,叫他也不太敢作威作福了。
四下里默了一瞬,皇上平静开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若是陆爱卿无法胜任此职,朕亲自将他撤下。陆爱卿以为呢?”
陆然这才毕恭毕敬地谢恩,正色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厚望。”皇上勾了勾嘴角,眸色一瞬间深不见底。
众臣见事已成定局,有些哑口无言,看上去面色扭曲又隐忍。
此时一人站出列,提议道,“门下侍中一职尚空缺着,既然皇上觉得年纪和资历不成问题,那么臣以为易侍郎是门下侍中一职的不二人选。若中书侍郎可以胜任中书令一职,那么门下侍郎自然也可以填补侍中的空缺。”
这人是太子一系的官员,话里话还都在捧易择,并巧妙地用陆然的事情向皇上施压。
皇上并不想让亲近太子的官员在他的朝堂前列蹦跶,这易择已然倒向了太子,哪怕他再有本事,皇上也不乐意命他为侍中,“朕以为门下执掌审核诸事,应当以稳重老练为先,所以打算从诸位尚书中选一人升任此职。既然你说说看,易侍郎比起诸位尚书,胜在何处?”
这明显是在刁难人了,一句话不好便容易得罪这些德高望重的尚书大人。方才说话的人拱着手,面色有些涨红,咬着牙回道,“陆怀卿也不见得比诸位尚书大人更能胜任中书令一职,皇上莫为难臣了。”
该官员的同朝好友见他被皇上下了绊子,心中不忿,站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说。”皇上淡淡看他,想着这正是商量着侍中一职的关键时候,竟有人要另起一事,不过这样也好,能将侍中一事岔开。
下朝之后,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向易择道贺,看见陆然走过还不忘“嗤”一声。太子看了看面色无悲无喜的陆然,心里有些发堵。陆然是他最亲近的人,可为了成就大事,却要将他安在敌营。如今他这边的官员对陆然或不屑一顾或横眉冷目,若他是陆然,当真会觉得有些凄凉。
陆然正走在铁索桥上,左边是太子一系的官员,他本应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被隔离敌视;右边是保皇派,他们又分为两股,要么笑脸相迎、谄媚不已,要么因为薛相而仇视他、恨不得将他扒皮剥骨。
等到正式上任的那一天,旁人都要恭敬地唤他一声陆相、中书令大人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中书令分明像云烟一样飘渺,他的所有权力都把控在皇上的手里。他要做的,就是取得皇上的信任,然后将权力一点一点握入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