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黯然无语,这种场合她们又能说什么呢?
向无敌沉声道:“冷漠,无言。你二人随老夫入内,其余人马原地待命。”
冷漠,人如其名,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不但是对别人的生命,也是对自己的生命。除了向无敌,世间再没有人能够命令动他。
无言,便也如他的名字一般,轻易不会开口说话,有时甚至三个月都不开口说一句。
两人来到向无敌的身后,身子如标枪一般站得笔直。而后面八百铁骑忽然齐声吼道:“是!将军放心,就算是一只蚊虫也休想逃脱我们的视线。”
八百人齐声吼来,真是声震四野,尤其是那凌冽的杀气,直让学院的弟子心惊肉跳,便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院长苦笑一声:“向兄请。”
向无敌冷哼一声,拉着孙女向小男的手随着院长向内走去。
向小男低着头,脸上似委屈,似焦急。想到小林子便要大难临头,心中突兀的便觉得一阵难过,眼中便噙满了大大的泪珠,直欲低落下来。
议事厅。
院长请向无敌落座,然后环视了一下众学员弟子,心中喟叹一声,这偌大的议事厅已经空旷了好多年,随着帝国日渐没落,学院也是青黄不接,人才不济。老学员流落四方,经年没有音信。新学员受限于天资,成就有限,本以为来了一个有些希望的年轻人,却不曾想又发生了这种事情,唉!莫非天要亡我帝国,亡我学院?
向无敌重重的哼了一声:“端木老匹......端木,希望你不要让老夫久等。”
院长本就已经花白的须发,此刻竟似又白了几分,长叹一声:“去把林风带来。”
时间不长,林风便被压了进来。
林风孤零零的站在议事厅中间,身子站得笔直,看着面色难看的向无敌,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便在这时,刘明贵忽然断喝道:“大胆林风,无故冒犯向府千金,如今老将军在此,还不跪下请罪?”
林风淡淡看了刘明贵一眼,便仿佛看着小丑一般,根本不曾理会。
向无敌也淡淡的看了一眼刘明贵,这一眼直把刘明贵看得心里一寒,连心跳似乎都已经停止跳动。
林风开口道:“晚辈见过老将军。”
向无敌眯着眼睛盯着林风看了片刻,忽然露出浓重的杀机:“上次老夫就曾经对你说过,不要做出伤害帝国和男儿的事情,否则就是皇帝陛下也救不了你,更不要说李浩那小子。老夫这一生完全奉献给了帝国,以至于老来只余一对孙儿。如虎身为男子汉,镇守边疆保家卫国是向家的份内之事,老夫认了。而男儿在老夫的心目中甚至更在帝国之上,你不但触了老夫的逆鳞,更是在挖老夫的心头肉,天能容你,老夫却决不能容你。”
最后一句话向无敌说得斩钉截铁,杀气如潮水一般扩散开去,议事厅中霎时如同飘落一场冰雪。
向小男在一边听得连连跺脚,急声央求道:“爷爷,小林子没有欺负我,谁说小林子欺负我了?我只是说那个人像小林子,可没说就是小林子,你们,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那。”说完,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看着向小男泫然欲泣,诚惶诚恐的神情,林风心中突然一酸,想不到在众多人中,反而是向小男这个受害者是真正的相信自己。
向无敌冷着脸,又对林风道:“若是你能证明不是你,老夫未尝不可饶你不死。否则即便你是冤枉的,那也是你的命。”
林风叹了口气,居然笑了笑道:“将军明知晚辈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又何必多此一说。这世间被冤枉的人何止我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院长忽然叹道:“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个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林风,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么?”
林风想了想,道:“明知辩解也无用,便无需辩解了,对于我来说,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不像有些人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想想,这其实也是一种本事,只是我却没有那种本事。”
院长闻言不禁苦笑,他到是有心放过林风,但如今向无敌正在火头上,一个搞不好,便要兵戎相见,这绝非他所愿,如此,他也是有心无力。
此时的林风内心竟十分的平静,他想起无名心法中所说的生命,世间万物都有生命的终点,唯一的区别就是生命的长短。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两个月,便要终结自己的生命,想想也是无可奈何,既然无可奈何,又何必哭哭啼啼博取人同情?最终也还是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啊Q精神,其实,啊Q岂非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岂非也正是人生的一种莫大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