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绥反应很快,上前一步就要拉住他,但易怀谦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比温绥高了大半个头,往后倒下去的趋势没能被温绥止住,还把她也带着摔倒了。好在门口铺着厚厚的垫子,摔得也不疼,温绥听到易怀谦轻轻闷哼了一声,马上从他身上爬起来,满脸担心的托着他的脑袋看。
“我看看,刚才砸地上了吧,疼不疼?”温绥拨了拨易怀谦脑后的头发,没见到撞出包,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怎么站在门后面呢,一不小心就把你推倒了。”
易怀谦好像对这突发状况有点懵,被揉乱了头发,脸上又露出茫然的神色后,看着特别好欺负。他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又扶着旁边的柜子站起来,一脸苦笑的问温绥,“绥姐,你有没有摔着?”
“你都给我当了人肉垫子,我哪能摔着。”温绥注意到易怀谦的手杖落在地上,刚才应该是恰好咯在腰后的位置,抬手就往他后腰摸,“腰咯在手杖上了?肯定青了。”
温绥动作快,易怀谦还没反应过来,都没能阻止就感觉自己腰上一凉,温绥的手已经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摆,按在了那有些痛的部位。他脸上微红,这个时候也不好阻止温绥的动作,只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的站在那,还要安慰温绥说:“就是有一点点痛,没有事。”
温绥是态度自然,自觉两人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但一抬头看到小瞎子耳朵都红了,无法聚焦但是很温润明亮的眼睛不自然的转向一边,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小瞎子弟弟特别喜欢害羞,脸皮薄的不像话。上辈子她受伤了不能动,让他帮忙换个衣服,都害羞的哆哆嗦嗦。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在欺负乖弟弟,讪讪的把他的衣服拉好,也不动手动脚了,把地上他的手杖捡起来塞回他手里。
“好了好了,还好没什么事。”不过他傻站在门口干什么?温绥脑子里忽然亮了一下,她想到上辈子那个不管她出门去哪,都会站在门边等她回来的小瞎子。
她大概明白了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弟弟,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我住的地方看看?你还没去过吧。”温绥牵着易怀谦,也不容他拒绝,就把他往外拉。
“绥姐……”
“没事咱们很快就回来,晚上顺便带你出去吃个饭,有一家店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但是那里的东西是真好吃,现在多带你去吃几次,不然后面也吃不着了。”
“绥姐……”
“怎么了,还是不想出门啊?”
“不是,绥姐,我没换鞋。”
温绥往下看到他脚上穿的拖鞋,又把他牵回去换鞋。
折腾了一顿,两人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刚才下了一场大雨,这会儿雨下完了天忽然放晴,连太阳都出来了,虽然已经是一片余晖,但外头看着明亮了不少。
温绥怕乖弟弟去陌生的地方害怕,路上又跟他说了许多话,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更是小心把他从车里扶了出来,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又给摔了撞了。
易怀谦哪里见识过她这个对待小娃娃的架势,拒绝又拒绝不了,只能无奈苦笑,接受了她的心意,暂时把自己当成个路都不会走的智障。温绥则是感到了一种当监护人的滋味,时不时提醒他哪里有楼梯,哪里有台阶,手也牢牢的扶着他,还走的特别慢。
上辈子最开始的时候她和易怀谦相处还是别别扭扭,两个人虽然一起生活,她却不懂怎么照顾他,所以易怀谦却很是吃了一番苦头。他骨子里有种韧性,什么苦痛都能咬牙忍下来,温绥都不知道他是摔倒了多少次才能那么从容。但这次,她自觉不能再让乖弟弟受那种苦——她已经在考虑锻炼身体争取做到能背着弟弟上楼梯不吃力了。
这对姐弟亲亲密密的上电梯,然后迎面撞上了正准备从电梯里出来的方肃骐。
显然,方肃骐是来找温绥的,他对于温绥在电话里的话耿耿于怀,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要来找她问个清楚。谁知道到了这里,发现她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了,心里窝着火走下来,谁知道正好就撞见温绥和另一个男人姿态亲密有说有笑的,脑子立刻炸了。
“你真的背着我跟别人好了?!”方肃骐咬牙说,把易怀谦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他的脸立刻就变得更黑了。
实在是易怀谦长得太好,那气质也温和沉静,往那一站大多数人都要夸一句谦谦君子,再看身材穿着——同为男人,方肃骐不想承认自己输了。
他不想承认,温绥帮他承认。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说了别来找我了,我家怀谦会不高兴的。”这话怎么说的那么像劈腿渣女?温绥心里不得劲了一会儿,干脆就继续发病给方肃骐看,“你可别瞪怀谦,怀谦才二十三,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的还要跟他过不去?”
方肃骐被气得七窍生烟,看上去就快忍不住要和温绥打起来的时候,又有人要进电梯,他终究爱面子,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把挥出去一半的手收回去,匆匆就走了。
他一走,温绥就把准备报警的手机塞回去,拉着易怀谦的胳膊乐不可支:“方肃骐刚才看到你的时候,一脸输了的表情,真是精彩,唉,我弟弟长得真好看,我要下回再找男朋友,得照着你这样的找才行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