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于是冲着我们摆摆手,说到,“啷球,那子破地方没的好看,破砖破瓦,阴磕儿郎的有个球用?”
说罢从那军大衣口袋中摸出一盒只剩下几根的白沙烟嘬起来,“啷几个外国人,整天往那穷乡僻壤跑,闹个球,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等等,您说有几个外国人经常往那跑?”我瞅着那个老头问了一句,“往哪儿跑?”
“白银那边有挺多古建筑的,好像还是什么联合国物质文化遗产什么东西的。”魏达理接过话茬,“挺多专家学者挺爱去,这种东西,总有这么些人好这口。”
“白银那边有很多古建筑?”我问了一句,“什么古建筑?”
“这白银市古代是边疆,文化背景非常复杂,好几个宗教的混住区。”魏达理说,“其实就是他娘的那些村太破了修都没法修。”
“你们是哪里人。”那老头盯着我们看了半晌,“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北京那边的吧。”那老头突然用一种很僵硬的混杂着浓烈方言味道的普通话对我们说到。
我跟魏达理点了点头,那老头脸色一沉,“你们要找的那个蓝天宾馆,是在房子岔那边,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那地方闹鬼,前两年上边政府来人说要修,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信了。”
“闹鬼,怎么个闹鬼法?”我一听这个便来了兴趣,急忙问道。
“都是听别人说,估摸也都不是真的,那片都是老房子,常年也没有个人烟,有几个拾荒的说在那边老能看见几个穿着军大衣的人,胳膊上还挂着红袖标,问他们也不说话,就一直这样。”那老头说着比划起来,他摆出一副浑身僵硬的姿态,开始像个机器人一样走了起来,我看着他那副样子,突然想起了董大胡子在那东胡王墓中所说过的,那些因为感染了那种病毒所变异的那些解放军,虽然董大胡子从未像这个这个老头一般这样比划,但从他的描述,我突然就想到了我眼前的这种状态。
“您亲眼看见过吗?”我问道。
“没,我没看见过,那里我们都很少去的,那个地方太破了,废了这么些年,没人过去了。”那老头说了一句,“那边有个化工厂泄露了,之后就不让去了。”那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里突然带了一丝惆怅。
这时我旁边的魏达理已经走到衣架旁边把外套穿上回头说了一句,“走吧,再磨蹭天就黑了,边走边说也来得及。”
那老头一看魏达理这个样子也站起来,似乎像是本能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忘记了他是坐在床上的。
“我也去。”我努力地想坐起来,“算我一个。”
“你?拉倒吧,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什么时候腿好了再说吧,打着石膏板就别瞎跑了,拿麻烦别人不当回事啊,再过一会估计红姐就过来了。”魏达理说罢,对那老头打了个手势,两个人这便要往外走。
我看着魏达理那副样子也知道自己是根本就拗不过他的,再磨下去就怕他一个手刀把我打晕,那就真的万事大吉可,于是我索性就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出去,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