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昨晚的时候,她确实生气,但此刻,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她脑子里,早就将那些不快抛诸脑外,余下的只有思念和爱。
且到现在,她又如何不知自己的男人的巧心安排,这样一个男人,叫她如何不感动不爱。
似是知道她满腹的话语要说,夏祁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我们回家。”
随后,她被他牵着,在婆子的搀扶下进了轿子。
司仪官的唱喝中,轿子缓缓启动,她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在幸福的时候,她弟却在等待死亡,这一切来的太快,她有些措手不及。
只能由着夏祁轩的安排,等这一切结束后才能想办法救她弟。
可能是考虑到她的怀孕的身体,到了夏家,两人拜天地,很多细节都省略,顾清婉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直到婚礼结束,屋中只有两人。
夏祁轩亲自为她揭了盖头,两人几个月不见,心里有说不完的思念,但顾清婉挂念她弟的安慰,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她弟情况。
“婉儿,我已经做了最坏的安排,你放心吧。”夏祁轩这些日子,因为顾清言的事情,和楚皇闹了矛盾,但他也想到了一个法子救顾清言。
“你想要怎么救我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顾清婉还是不能安心。
“我会在狱中找一个与言哥儿身形样貌差不多的死刑犯,来顶替他,我已经在着手安排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夏祁轩将顾清婉拥在怀中安慰。
“这样能成吗?”虽然夏祁轩语气很轻松,但顾清婉还是担心,她弟一天不出来,她的心就无法落下。
“相信我,我不会让言哥儿有事。”夏祁轩安慰道。
此时的夏祁轩,满腹的思念想要和顾清婉说,但顾清婉心里只有她弟,他只能把思念的话语咽下。
“祁轩,为什么事情会这样。”顾清婉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夏祁轩也不打算再隐瞒,讲出他们回京后的一切事情:“我们到了楚京,便到了恩科,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只等收拾了白三元那只老狐狸,一切就结束,可就在不久后,陈诩找上门来,求言哥儿帮忙救治陈老爷子。”
“陈诩?可是我见过那个陈诩?”顾清婉疑惑地问道。
“嗯。”夏祁轩点了点头:“陈老爷子的病和吴员外的病相差无几,陈诩得知言哥儿来到楚京,便要求言哥儿为陈老爷子动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事便被有心人得知,告到御前,此事,就算是因为我们夏家的关系,陛下也不能包庇。”
“那这么说,言哥儿是死定了是吗?”顾清婉听到此处,就连楚皇都已经下旨,她弟不就死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夏家,还有韩家,陈家,最后连新进宫的左贵人也替言哥儿求情,陛下便打算放过言哥儿,只是白三元那只老狐狸咬着不放,这事只能搁置下来,陛下判言哥儿秋后处决,便是想拖延时间,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对付白三元,就是想把白三元搬倒以后,再想个由头放了言哥儿,所以,我才没有将此事告知你,没想可香不知情,急得把事情告诉你,让你担忧。”夏祁轩说着,用手抚上顾清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