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在长宁县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掌握了话语权,又如何肯放弃如今的这一切。
“哼,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在这喋喋不休,本官是该相信你,还是该相信证据?”刘百川冷笑了一声,眼睛却盯着徐江。
“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谁知晓这仵作有没有做什么手脚?他这么着急的把银簪给洗干净了,就算上头有什么异样,也是完全看不出来了。”徐江丝毫不让,此时涉及到他的身家性命,可得要据理力争。
“闭嘴!你屡次阻挠本官的判断,我不得不怀疑你另有居心!”刘百川大喝了一声,这个小小的县丞,竟然敢屡次的顶撞自己,莫非真当自己是好脾气不成?
徐江当即不敢多言,刘百川乃是御史,只要随便到上头说自己两句不是,自己当即就得被罢官,这也是他们这些地方官的无奈之处。
“来人,你们快去查看一番,最近一些时日,可有南直隶过来的人,女子尤为要注意!”刘百川看徐江不敢再说话了,便对着身边的衙役吩咐着说道。
“是。”一众衙役当即点头,各自走出了县衙。
原本长宁县的外地人很多的,因为此处有罗塘河,商船来往频繁。不过,最近一些时日,因为出现了大漩涡,商人几乎不来这里的,导致这里的外地人变得寥寥无几,排查起来也是简单。
“城隍老爷,城隍老爷,快快救命啊。”刘百川派人四处的查找来自南直隶的人,这几乎就是把他们长宁县上下要一棍子打死了,徐江和赵成当然不甘心这样,便去恳求方洪。
二人跪倒在城隍庙之中,不住的磕着头,希望城隍老爷能显灵,还救他们一命。
“慌什么,这天塌不下来。”二人正在磕着头,眼前的场景,忽然发生了变幻。四周变得白茫茫的,方洪的影子,从其中出现了。
“大老爷,那刘百川凭空诬告,若是罪名坐实了,我等皆会获罪啊。”徐江看到方洪来了,便哭诉着说道。
“你们先拖住他一个月,在一个月之内,不要让他离开长宁县。”方洪倒是没有任何的惊慌,实际上,对于那仵作的鬼蜮伎俩,他是一览无余,尽皆了然于心。
人心若坦坦荡荡,胸中自有正气生出,便是鬼神也不能随意的窥伺你的心思。相反,一旦你生出阴暗的心思,想要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反倒会被神灵给看破一切。
仵作所持的那根银簪,确实是南直隶的货。但上面沾染的血肉,却不是李柏清身上的,而是另一具尸体上头的。仵作把簪子在那具尸体里插了很长时间,造成被血肉沾染的假象,然后再推说是在李柏清身上发现的。他这一切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把长宁县的官员拉下马,甚至可是可以说,长宁的官吏只是受到了波及而已。
这仵作乃陈显荣的暗手,他的实际矛头,还是直指方大元和那两个藏在方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