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觉得这位兴王殿下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好掌控,如果他一而再的妥协,说不定对方会变本加厉,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这是他不允许发生的。
一个合格的内阁,不能仅仅是皇帝的应声虫。
“这位兴王殿下似乎不简单呐,我们这回算是打眼喽。”蒋冕在一边苦笑不已,好不容易那位胡闹的正德皇帝死掉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更加难缠的皇帝。
“打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去。通知礼部,就说今日并非良辰,不适宜登基。”杨廷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他就不信了,自己连一个后辈都摆平不了。
他们内阁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贤君,而非对他们颐气指使的主子。
蒋冕的心中叹了一口气,这老朱家的皇帝还真的让人不省心,难得出一个孝宗那样的明君,一个个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礼部尚书毛澄本来就跟杨廷和私交甚好,再加上也觉得这位兴王殿下所做所为有些过分了,这还没登基呢,便打算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这以后还能得了?
文官集团,之所以可以跟皇权抗衡,就是因为天下的读书人很容易就抱成了团。同年、同窗之间,是一个个天然的利益小团体,而这些小团体再联合起来,就是一个大团体。只要你惹到一个,那基本上就等于捅到了一窝。
面对着兴王的任性行为,所有的文官自然而然的选择了对抗。他们的理由也充分的很,这登基典礼应该隆重严肃才是,岂能如此的随便?这与古礼不合。
内阁不肯合作,礼部也不肯合作,登基的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你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跑到龙椅上去登基吧,没有文武百官的合作,谁跟你玩啊。
“哈哈,早就听说这帮文人难缠,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朱厚熜并未进入奉天殿,他如今还不是皇帝,擅自进入其中,反倒会落人口舌。
“殿下,那些文官端是讨厌,不若我们去找太后,让太后帮忙说说话。”徐光祚站在朱厚熜的后面,提醒着说道,如今唯一能解这个僵局的,只有太后了。只要太后发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不必了,人家儿子刚死,我们就跑到人家面前着急要登基,这吃相太难看了。”朱厚熜摇了摇头,随意的在皇宫内走着,显得十分轻松。
“那殿下准备如何做?这话都发出去了。”徐光祚觉得有些纳闷,兴王殿下从不做没把握之事,今天都放下话去说要登基,若是登基不成,那不是平白丢了脸面?
“既然内阁不允,那我们就再等两天又能如何?这该我的,反正也跑不了……对了,我前些日子听说朱程之学跟陆王之学爆发了冲突,可有这回事?”朱厚熜笑了笑,并未太在意,他如今龙气已经和国运开始融合,一切几乎是尘埃落定,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的地位,所以他丝毫不惧,一点焦急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