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传去。几乎所有人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而这一次的廷杖,也给了文官集团狠狠来了一巴掌,让他们认清楚了现实,原来皇帝发起狠来,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在就廷杖事件之后,朱厚熜下令,直接将数十个人给贬官,然后又拉了十几个心学门人上位,还给王守仁封了一个新建伯的爵位,这分明就是打算要重用心学的节奏。
原本理学门人还觉得自己的地位牢不可破,心学不过刚刚兴起,并不能与他们分庭抗礼。但他们是彻底的高估了自己等人的作用,也低估了朱厚熜的决心。
这下子,不少人直接就慌了,虽然他们嘴上说的痛快,大不了一起辞官,让朝堂空虚,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心思都是不一样,有些人或许真的可以不在乎权力官职,但有些人却放不下。如此一来,一些激进的理学门人立刻选择了辞官,而大部分人却是缄默不言,把自己缩成了一只鸵鸟。
便是杨廷和等几个内阁首辅,也一言不发,哪怕他们的铁杆小弟毛澄也在被打被贬的行列里头,他们也始终不肯发声。
因为他们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心学要兴起了。心学与他们,不仅仅是学术之争,更多的还是利益之争,一旦这个新兴的派系掌握了话语权,那理学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要知道,在之前理学可是将心学斥责为异端邪说的。
杨廷和等人此刻坚决不能发声,哪怕被人指责也不能跳出来,因为他们必须守住理学的阵地,只要他们几个还在内阁,那心学始终就是小道。
“用修,你的身体如何?”杨廷和坐在杨慎的房间之内,看着几乎去了半天命的儿子,面上露出了一丝不忍,而更多的则是落寞,这个老人似乎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在与朱厚熜的争斗之中,他们落得一败涂地。或许是孝宗皇帝当年的仁政让士大夫们忘却了皇权的厉害,这个世界,终究是皇帝最大,他们这些家臣哪怕抱成一团,也不是皇帝的对手。
“父亲,我没事。”杨慎趴在床榻之上,整个人的心情显得有些低落,他的屁股上刚刚由大夫上了药,大夫说了,想要彻底的恢复,至少也要三个月。
“如果没事,就早些歇着吧,不过你要切记,午门……不可再去了。”杨廷和的手掌颤抖了一下,然后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情绪。
杨慎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心中忽然觉得可笑。在几天之前,这个运筹帷幄的老人,还想着用“熬鹰”的手段驯服新君呢,谁料到一转眼,他们这帮人就溃败到这个地步。一顿廷杖,杀了几个人,就把看似牢不可破的文官集团给打的四分五裂。
“我不会去了。”杨慎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今日午门之事,给了他极大的冲击,也让他对这个朝廷心灰意冷,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他伤势好了之后,就辞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