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两名侍卫迅速闪现,一个站在她身后,一个出现在高岸身旁。
高岸突然哈哈大笑:“安澜公主,你也太高估在下了,在下纵使记仇报复,又怎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凶?”
三对一,没危险。安澜看他确实只有一人,稍稍放松,挡在柔娘前的手臂放下来。
“高公子有事?”
“无事,巧遇而已。看到公主闲逛身边无人陪伴,毛遂自荐。”高岸穿的也是常服,应该也是出来闲逛的。
“高公子无事可做吗,皇宫不需要值守了?”
高岸一笑,十分真诚的给安澜作了一揖:“谢公主手下留情,也谢公主无心插柳成全了在下。”那日被打一顿,回家后大夫给检查了一番,除了脸上的伤吓人,身上只有几处淤青,连肋骨都没断一根。高岸便知道了安澜只是吓唬人,或者是杀鸡给猴看。而他好巧不巧的就是那只“鸡”。
安澜奇道:“成全你什么了?”
“由于在下容颜受损,不适合在御前值守,已经被调到东北军后备营中。”御前是权贵子弟最好的去处,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升职也快。东北军是作战部队,跟大周的南北大营一样,要经常派往各地驻守,辛苦不说,遇上战事第一个就轮到他们。魏源就是先入东北军,再调遣到北疆的。
安澜奇道:“御前多好,你竟然愿意去吃那个苦头!”心里不由高看他一眼。郑国公当年的窝囊事安澜没少听长公主提及,提一次骂一次,显然把长公主气的不轻。
高岸微笑:“公主做得,别人就做不得?高某不才,却也是堂堂男儿身,也想要建功立业沙场扬威。只可惜父母之命不可违。亏得公主这一顿好打,也让在下有机会说服父亲。”郑国公胆小怕事最善于明哲保身,所以在大梁最危急的时候选择了自保。不过受了这么多年的气,多少也有些懊悔当年的选择,想改变眼前的处境也不好下手,这才想着联姻长公主。他想的长远,知道安澜早晚会回京,便早早把儿子安排进御前侍卫中。安澜进皇宫跟进自己家门一样随便,定能碰上自己的儿子。他打算的好,却不知儿子志不在此。即便他知道,以他明哲保身的作风,也不会让儿子真正上战场。
安澜笑了:“你是故意讨打的吧。”
高岸笑而不语。
安澜道:‘何苦呢,你若一早明说,我保证结果会更合你心意!’
高岸忙摆手:“谢公主好意,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暂时不需公主帮忙。”
“好说,再有此类需求,本公主定鼎力相助!”安澜豪爽的满口应承。身边几人,包括柔娘、两个侍卫和高岸,具都不知该怎么说,谁总是有被打的需求吗?
“公主从北境归来,有什么需要提点在下的吗?”高岸虚心求教。
“本公主跟随师太云游天下,倒也曾途径北境,略知一二,你若有兴趣,也可以点拨几句。”在北境军中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知道,但安澜决计不会明面上承认。
高岸笑道:“也好,这茶楼还算清雅,公主不妨移步。”
正好安澜对这些衣服饰品没甚兴趣,便打发了一人随柔娘去银楼挑选,自己和高岸去了他刚刚待过的茶楼。
高岸的位置在二楼临街的位置,叫伙计又上了一壶茶,两人对坐。
安澜看着面前的高岸,仔细看看,也算得上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美男子一枚,只可惜摊上那么个不像样的爹,连带两个儿子都不招人待见,确实倒霉。难怪他要从军一雪前耻。
突然就感觉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再看过去,更加顺眼了。主动说道:“你想去北境?”
高岸道:“正是,放眼看去,也只有北境有机会上战场。就算一时没有,像公主一样追赶马匪也是不错的锻炼。”
安澜眯着眼看他:“你们在北境安排了多少探子?”
高岸没有紧张,坦然道:“北方游牧民族是我朝大敌,诸位王侯均放在心里时刻不敢放松,所以公主在北境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的清楚。只因为公主的女儿身,又避讳长公主的关系,大家才闭口不谈。对于公主的才智勇悍,家父时常挂在嘴上提起,对长公主羡慕不已。这也是他安排我进御前侍卫的原因之一。”
说到底看上的还是才,难道我的貌就不值一提?安澜心里郁闷的想。
掌灯前,高岸才回到郑国公府,安澜只和他谈了不长的时间,两人便分开了,他又独自走里了很久。
郑国公人品不怎样,却生了一副好相貌,身高八尺,白面有须,近来迷上了求仙问道,不时换上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比那牛鼻子更像得道高人。郑国公夫人已年近不惑,却是天生媚骨,体态丰而不赘,媚而不妖,盈盈一笑,明眸惑人心魄,细看还透着几分狡黠。这样的一对夫妻,生出的孩子自然丑不了。高岸和兄长高崖,都是少有的美男子。
夫妻二人聚在一起,高岸一回来就被叫到跟前。郑国公一见到他就道:“你的侍卫说你遇到安澜公主了,还一起喝了茶,怎样,对你有没有好感?”捋捋胡子,又道:“为父真是白操心了,就凭我儿子这仪表堂堂的相貌,哪个女子不动心!”
国公夫人推他一把:“不要脸,哪有这样夸自己儿子的。”袅袅几步越过丈夫,说道:“有没有照母亲教你的说啊?管用吗?”
高岸低头应道:“是,那么一说,果然她的态度就好了许多,谢母亲提点。”
国公夫人得意的瞥了丈夫一眼,斜坐在太师椅上:“不管是男人女人,首先要投其所好,才好拉近关系。安澜公主自己就上战场,自然倾慕能上战场的真汉子,你把儿子放在皇宫看大门,她自然看不上!”
郑国公驱步上前,陪笑道:“夫人高论,小王受教了!”
“呵呵呵……”郑国公夫人掩面娇笑。
高岸受不了这二人一把年纪还如此打情骂俏,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背光处,又回头看了一眼亮堂堂如白昼的殿宇,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