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你挽了我的情，我祸了你的心 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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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华！”

    彩凤大喊，“快点！”

    魔心的嘴角出现一丝残酷的嗜血微笑，可他的眼底却出现痛苦不舍的光芒，那是他的本魂和幽灵谷主在体内激烈交战，她想杀飘萝，他却不愿伤害她。

    忽然，魔心大吼，“星华，动手啊！”

    魔心没想到自己体内的幽灵谷主竟然有那么大的恨意，几乎要操控住他整个灵魂，到底是怎么样的恨能让她对飘萝如此绝心。

    “星华！”

    “星华！”

    声声疾呼让星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爱之下是否真的容不了他的私心。

    闪着仙光的长臂指天，天空逐渐显现一朵蓝莲花，旋转着，将天空上的云彩都卷进去，艳红的天空映衬着通透的蓝莲花，花蕊更显干净无暇。

    “上古之神，青龙回天。”

    空中的蓝莲花蕊射下一束极亮的光线，光触星华掌心的一刹那，飘萝头上的青龙碧心簪和笼罩着她的青龙幻形放射出夺目的金绿色光芒，而后瞬间消失不见，一把绝天青龙之剑出现在星华的手上。

    让众仙大吃一惊的是，青龙离开飘萝身体的瞬间，一只百彩凤凰将飘萝护在其中。

    白寅等人惊若不知言，彩凤竟用自己的神兽真身护住了飘萝！

    “星华，动手！”

    “星华，快点！”

    魔心和彩凤异口同声，一人抵不住幽灵谷主的噬魂，一人感觉到飘萝的气息欲断。

    迷迷糊糊地意识里，飘萝听到了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比天籁更动人心，她好想问星华，是什么声音，可眼皮却沉重得她打不开。

    仙宫众仙心尖渐稳，因为他们听到了世间最美的声乐，龙吟之声！

    青龙吟，青龙剑现，龙吟声响，覆过天地，净后重生。

    悠远龙吟之声像亘古的乐声，从遥远的天际穿过层层黑云红风，为仙界谱上希望之光，洗净人心的罪恶，绝处望生。

    魔心的双眼变成曼珠沙华红的一霎，星华与青龙吟划出绝世之光，金戈贯空，青龙剑身穿透魔心的心脏，龙吟法力将魔心体内的魔灵丹击碎，让他再不能获得曼珠沙华释放出来的魔灵之源。

    被青龙吟刺入身体的时候，魔心把自己所有的法力聚集到了一起，冲破彩凤的神兽真身，护住了飘萝，他知道在被刺中的瞬间，幽灵谷主肯定会做最后一搏，他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可绝不会让她和自己死在一起。他要她，活下去，哪怕是跟他恨着的星华在一起。

    飘萝，我不怕自己死，只怕你死。

    被魔心法力冲穿真身的彩凤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碎响，她知道自己命有大劫，必得凤凰涅槃，获得重生，方能成为真正的博善大家之仙。她只是想除掉花翘，不想惹出如此大的麻烦，如此也罢，她制造出来的祸，她自己来承担。

    星华，我不想当坏人。

    彩凤的真身慢慢升起，离开飘萝，一只偌大的凤凰升到高空，从体内忽然喷燃出烈烈熊火，凤凰哀鸣，悲彻天地。

    仙宫里无数的鸟儿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围着燃烧的凤凰飞舞，不同的鸟鸣声汇至在了一起，哀声恸天。

    仙宫的仙家看着婆娑法山的方向，看到一团烈火升起，看清什物时，吃惊不已。

    浴火凤凰，涅槃重生！

    .

    彩凤离开飘萝的身体，魔心用自己所有的法力保护了她，幽灵谷主最后一狠没能要飘萝的命，青龙吟散射出金绿光芒，开始毁尽魔心的肉身。

    离了载体的幽灵谷主开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声……

    星华闪速般的飞到飘萝身边，抱住她虚软的身体，“阿萝！”

    不知是被幽灵谷主的声音骇到，还是听见了星华的呼唤，飘萝悠悠醒来，看到星华的脸，努力给他一个微笑。

    魔心的红色身影从飘萝眼前跪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魔心。

    飘萝嘴唇无声的喊了一句。

    魔心眼睛看着飘萝，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一点点灰化，尽力扬起一个微笑，“飘萝，你失约了！”

    飘萝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魔心，对不起！”

    魔心艰难的维持着微笑，“美人儿哭起来，不好看。”慢慢的，目光转到抱着飘萝的星华脸上，“你若护不好她，我定生生世世轮回万转誓要从你的手中带走她！”

    星华意坚词决的道：“你没这个机会！”

    魔心的肉身在幽灵谷主的嚎叫中慢慢变成灰烬。

    星华摊开手掌，掌心开出一朵蓝色的莲花，在魔心肉身成灰的最后，一缕红色的灵魂飞进了莲花中，魂入花心，莲花的花瓣慢慢合拢，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飘萝看着星华手中的莲花，“魔心？”

    “嗯。”

    魔尊乃一界至尊，不消不灭。

    所以，星华五十万年前只能封印他，不能斩杀他。这一次，他毁掉他的肉身，魂灵却依旧不会消亡，生生世世都会被他封印在这朵莲花之中。

    青龙吟变回青龙碧心簪，星华拿起长簪，温柔的将簪子簪到飘萝的发顶。随后，他抱起飘萝，和其他四位上仙一道，将锁着魔心灵魂的莲花重新送进婆娑法山底的莲花山洞里。

    青色的石壁依旧，洞中的石台上落上了一层灰尘。

    星华将莲花轻轻的放在石台中心，广袖挥过，洞角处出现一池蓝莲花，只见莲叶，不见莲花，一条白玉矫龙围绕在莲花池边，栩栩如生。

    星华下封印咒语。

    直到台心莲花盛开，莲花池中开出七七四十九朵蓝莲花之时魔心方可重得肉身。

    终不可，出封印之花。

    青石壁上，显出当初解封魔心时消失的佛语，一句句，清晰如昨。

    星华搂过飘萝，带着她飞向洞口。看着台中的莲花离自己越来越远，飘萝鼻头酸酸的，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魔心再次被封印，六界终来安宁了。

    她解封了他，最后救她一命的，却是他。俩俩相清，她和他互不相欠。

    彩凤上仙浴火涅槃了，她若想再回仙位，得静修百万年，或许重生与她，是一种升华，修至真善真仙，福泽天下。

    而他们呢？

    他们的爱又该何去何从？

    知晓她身怀骨肉的花翘还在，她若揭穿她和星华的私情，刚历经大战的他要如何面对？

    .

    六人飞出莲花山洞口，星华将洞口布上结界，封印魔心的莲花山恢复如初。

    原本被染红的天空已经恢复了清澈的蓝色，白云驱散了原本的乌云，空气清新，微风吹来，勃勃生机让人有了无限的展望。

    魔心被封印，魔宫上空的曼珠沙华收拢自己的花瓣，逐渐枯萎，敛尽一切魔花之源，在魔宫的寝宫里开成一方灿烂的花蕊，只负开花结果，不再释放出源源不断的魔灵之源。

    魔界的气息，慢慢消退。

    白寅看着莲花山外被魔心毁之大半的婆娑法山，轻叹，“这得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当初的青葱模样啊。”

    星华道：“为何要恢复？”

    “嗯？什么意思？”

    星华淡笑，不语。

    搂着飘萝，星华腾云驾雾，带着她飞往仙宫大殿。

    在星华等人走后，残寰砂石少有绿色的婆娑法山上又飘来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薄雾，一层一层，一波一波，薄雾变成浓雾，至成了迷雾，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

    飞往南天大殿的赑屃忽然想起花翘还在婆娑法山，转身朝法山折回。

    星华几人到达南天大殿后，二郎仙君让天兵回报好消息，碧水云天之外的魔灵都撤回了。

    没有红色的天空，没有魔尊的存在，没有曼珠沙华供应的魔灵之源，魔灵纷纷溃散，保命不及的退回了魔界。

    太白星君看着星华，高兴的点头，“这下，仙界算是获得安宁了。”

    “是啊，魔心再次被封印，大家可以安心了。”

    “是。是。”

    紫薇主星宫和其他大宫仙家都看到了星华身边的飘萝，众仙崇敬星华的同时，难免好奇，飘萝怎么来了？

    星华嘴角微微扬起，走向自己的主位，众仙皆安静下来，看着他。

    “飘萝去摩陀天山修行最后过不了摩陀仙光，她还不是纯净的仙籍之身。”

    众仙顿悟。

    天星大宫的大仙问星华，“可既然飘萝不能走完入山祭，过去一年她去哪儿了？”

    星华不疾不徐的道：“随在本仙的身边。”

    众仙想，星华过去一年确实极少在仙界，带着飘萝四处行善似乎并无不对。

    “他在撒谎！”

    突然，一个凌厉的女声划破南天大殿，殿中的飘萝心尖一紧，蹙眉，不敢回头去看。

    花翘坐着轮椅从南天大殿外走进来，在殿中，不管众仙诧异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飘萝，再看向星华。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手软的为他留仙首的情面了，他根本不在意她，她何不将他的私情昭告仙界。

    “你是想我代你说，还是自己承认？”花翘看着飘萝。

    飘萝沉默，她不能说，也不想承认，她不能毁了星华。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来说。”

    飘萝一喝，“不要！”

    赑屃从南天大殿外面走进来，难怪他在婆娑法山找不到花翘，原来她已经回来了。

    花翘冷笑，“敢做，为什么现在不敢认？”

    飘萝看着花翘，目光一下都不敢看星华，害怕众人发现她和他的秘密。

    众仙好奇的看着飘萝，她到底做什么了？

    “飘萝，你是真的要我亲口说出和你有私情的男人名字吗？”

    私情？！

    在仙界极为忌讳的词语一下击中众仙的耳膜，大家纷纷议论，更有不少气愤的看着飘萝，她师承星华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不怕有辱师门吗？

    白寅、赑屃、勾陈和玄武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花翘的目光慢慢转向座位上的星华。今天，我就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是你们应得的。

    飘萝紧张的慢慢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她不能说。

    就在众人目光凌迟般的射到飘萝身上时，星华忽然站起来，莲步款款的从玉台上走了下来，一步步都踩的极稳，走到她的身前，抬起手放到她的头顶，声音极为温柔。

    “别怕，有我呢。”

    飘萝抬头，看着星华狭长如水清澈的双眸，如果仅仅是感情，她当然不会怕，矢口否认便是。可他们现在不单单是埋藏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们的孩子来了。

    星华和飘萝的眉目留情让众仙隐约有一丝不安了，星华的目光太过于含情了。

    “是啊。飘萝有仙首你护着，当然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怕的。”

    花翘冷冷的看着星华，一字一字大声道：“包括——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

    忽然是一个惊天打雷炸响在南天大殿，连星华都被花翘的话震住。

    阿萝她……

    她有他们的孩子了？！

    星华惊得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看着被飘萝两只纤手护着的肚子，他们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了。

    “真的吗？”星华看着飘萝的眼睛，声音都有微微的颤抖。

    飘萝很认真的点头。

    “小星华，来找我们了。”

    星华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的手要怎么放，最后忽的将飘萝抱进怀中，老天保佑，刚才的打斗幸好没有将她伤重，若是知道她有孕在身，刚才他只怕会顾忌到发狂。

    “阿萝，谢谢！”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有我们的孩子，谢谢我拥有你。

    一切都不用说了，星华的动作和他努力压抑的兴奋让众仙什么都明白了，和飘萝有私情的就是我们极为尊崇的仙首。

    星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高兴，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可是他实在做不到不开心。

    他，太高兴了。

    白寅赑屃和勾陈玄武惊恐的看着殿中，要命！还以为星华只是对飘萝动了小心思，怎奈他都和她有孩子了啊，星华啊星华，你当真是该说手脚利索呢？还是说你糊涂啊。仙界不允许出现情爱，你怎能触碰？竟还是自己的弟子。

    星华和飘萝的师徒之恋让仙界炸了锅一般，无一人能理解他们，全部都是要求处置飘萝的声音。

    仙界被证实的情情爱爱，仙家谁不是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星华和飘萝终不能幸免。

    严厉的讨伐声里，星华将飘萝护在怀中，嘴角一直带着笑，没什么，这些讨伐都不能伤害到她，对他而言，没什么比他们母子更重要了。

    “我……”

    飘萝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在，星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仙籍，我不要了！”

    什么！

    飘萝惊讶的看着星华，他说什么？

    星华起初想，若只是彩凤发现他们的感情，他大可用自己的权位压住，只要他否认，谁也不能逼他承认，可是现在，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否认也无意义。在仙界，她和孩子肯定保不住，只有他放弃仙籍，不当仙首，生活在别界，他只要她在。

    “仙家当久了，烦了。”星华说的轻松。

    星华主动放弃仙籍带飘萝永久离开仙界的决定给了众仙一个措手不及，没人想到他会为了飘萝这样做，大家对他的依赖太深，他的离开让人恐慌。

    星华看着众仙，说道：“阿萝是我的人，我自知触犯仙规，甘愿受罚。可若有人想伤她，莫怪我不念旧情。我星华，此日自愿去灭仙台了断仙根，再不踏仙界一步！”

    说完，星华揽着飘萝转身离开。

    “星华上仙。”

    “星华。”

    “上仙。”

    南天大殿里响起呼喊星华的声音。

    “星华上仙留步！”

    忽然，天空传来空灵的声音。

    众仙抬头，只见天空飞来片片五彩祥云，祥云之上，是四个身型挺拔的天神。

    星华看着其中一个，司命神君，恍然记起答应他的话。

    司命神君那日在救活飘萝前让他答应：绝不能爱上她，否则她必死。

    当时他太急，为了救阿萝，答应了。

    司命神君俯视着星华，“星华，你可还记得你当日答应本神之事？”

    “记得。”

    “那你为何不遵守承诺？”

    星华默然，他并非不想，而是不可能，若能做到不爱阿萝，他何须到今日。

    情，不由衷。

    他，没有回头路。

    “你既知触犯天轨，就休怪天道无情！”

    星华心紧，将飘萝护住。

    “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与她无关。”

    彩云之上的上神麒麟看着星华，面无表情的说道：“仙首星华，你乃上古神兽，切不可行不符身位之事。百万年来积德行善，福被苍生，且两次平定仙魔大战，身积功德无量，而今劫数已满，速断情缘，归上神之位！”

    面对自己的升位，星华毫无所动，带着飘萝朝南天大殿外走。

    一道青光打下来，拦了星华和飘萝的脚步。

    上神螣蛇目光轻轻绝绝的看着星华和飘萝，“星华，你劫已渡满，不可留恋男女情爱。否则，天道无情，你虽有上古神兽之身，若执迷不悟，必遭天谴。散尽了你数百万年的道行，重回初祖之地，终不能回仙位。而她，当会散去魂魄，消于六界。”

    飘萝心颤，散尽他的道行？不能再位列仙班？她怎忍心将他毁到一无所有。

    星华握紧飘萝的手，他什么都能不要，道行，身份，这些他不在乎。可她，非要不可！他们可懂他的决心，非要，不可！

    “星华，请速断情根。”

    星华依旧摇头。

    如果他们非要逼他，他无妨和他们斗上一场，带她离开。

    司命神君看着星华，“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休怪本神无情。”

    “等一下。”

    飘萝忽然出声，止了司命神君的动作，“可否容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司命神君点头，“你们别想逃离，若是今日逃出仙界，神界必会派出神兵神将四海六道八荒的追杀，无休无止，直到你们伏法。”

    飘萝拉着星华的手走出南天大殿，她不能让他因为她和孩子失去那么多东西，就像上神说的，天道无情，他若不归神位，散去道行，祛除仙籍，他所有的付出都成了一场空。是，他不在乎，可那样做，她和孩子依旧不能活下来。终归，他们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她和孩子是必定得离开他的。如果是这样，那为何不选择稍稍好一点的那一个结果，起码还有他好好的活着，代替她和小星华活着。

    星华沉默，紧紧的抓着飘萝，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开她。

    飘萝也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开不了口，连劝自己都劝不成功的她，怎么能劝他放弃呢？

    就这样，两人在仙界里慢慢走着，漫无目的。

    到了当初飘萝第一次遇到端炎的地方，飘萝看到里面的忘情草，牵着星华走了进去。

    星华有一丝紧张，愈发拉紧飘萝。

    “我不会忘了你！”

    飘萝低笑，看着忽然说话的星华，“谁让你忘了我啊。我只是觉得这边的风景挺好，以前都没来过这边，走走看看。”

    忘情草的边缘，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白雾弥漫。

    “哇，这里还有深渊啊？”飘萝故作惊讶。

    “嗯。”

    星华搂住飘萝的腰，怕出什么意外，催促她，“没什么好看，走吧。”

    飘萝忽然抬起手抱住星华的颈子，“不走。抱一个。”

    “呵……嗯。”

    青草漫漫，星华搂着怀中白衣飘飘的女子，想着如何带她离开。

    “夫君，你说，小星华会不会很调皮啊？”

    “像我就好。”

    “像你就是木头。”

    “嫌弃我还这么爱我？”

    飘萝轻轻发笑，“真是不害臊。谁爱你了啊。”

    “你！”

    “才没有。”

    “回家我证明给你看，看看你口是心非到什么程度。”

    “哈哈……”

    飘萝笑得银铃一样，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心情轻快无比，让星华的心也不免松愉了一丝丝。

    果然，唯有她，才最得他的心。

    她对他说道：“我的星华，以前别人都说我配不上你，我也觉得我配不上，可这一次，我要做一件我觉得能配上你给我的爱的事情。”

    “嗯？”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一家人去哪里生活了。”飘萝无尽展望的口气说道，“在那里，绝对不会有人能拆散我们。”

    “哪？”

    飘萝低笑，“答应就在你身后，你看。”

    星华回头的一刹那，飘萝凝聚自己所有的法力将他推开，后退的纵身飞下悬崖。

    星华转身飞身去拉飘萝的时候，天空上一束帝色紫霞天光将他笼罩，身形不能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飘萝的身子朝万丈悬崖下飞去，她眼角的泪水烫伤了他的心，痛得他发了疯一般喊她。

    “阿萝——”

    .

    我的星华。

    我曾说，我爱一人，非死不离。我那时尚不知，今日会这样爱你，宁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我说，我找到了我们一家生活的地方，再不能有人将我们分开，是真的。我和孩子，永远活在你的心里，你若不忘，我们则是永生的。

    唯有死亡能让爱情不绝，我愿用生命交换我们爱情的不朽。

    请你为了我，好好活着。

    我的上神——夫君。

    .

    飘萝消失在星华眼底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她说。

    我爱你！

    紫霞之光越来越亮，星华全身发着金绿色的光芒，慢慢的，金绿色光芒褪去，一道紫光从他的体内散开，那袭淡蓝色的仙服幻化成了一汪帝色纯紫，广袖飘飘，长袍曳地。

    星华慢慢的睁开眼睛，飘萝最后的话语钻到他的心底，痛到至极！

    伤致最，一瞬黑发转白头。

    他到此，终于明白。

    为何司命神君会给他面子救飘萝，因为他算得他会归上神之位，而飘萝并非是他不遵守承诺而死，只因，她是他升为上神的劫。

    最后，一劫。

    断了她的情，他便可位归上古六上神。

    阿萝，我懂你！

    我以神之咒语起誓，命不绝，心不忘！

    紫霞天光渐渐淡去，星华一身紫色神袍，仙气熠熠如日月之辉，垂地银发，目光清浅淡漠，位升上神，只是，眉梢眼底，终无笑容。

    .

    星华站在悬崖边上许久许久……

    天空中的司命神君和三位上神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终于渡劫完成了。想来，那名唤飘萝的女子是真的爱着他吧，舍了自己的命来让他放手。

    白寅等众仙走到星华的身后，想呼拜见上神，却无一人开口。

    失了飘萝的上神之位，怕是他一点都不想要吧。

    天边霞云渐渐散去，夜幕将至。

    星华终于有了动作，刚欲迈步，身后传来一个极轻的呼声，“星华……”

    星华面色不动，身形未转，只道：“你的恩情，我们一家还清了。”

    两条腿，他付了两条命。

    “星华，我……”

    紫光闪耀，祥云飘影，紫衣白发的星华，闭心绝情，归上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