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两刻钟前——
端王没等回来雾濛濛,倒得知她在外玩的不亦乐乎的消息,遂拿了秦家那八十一计的兵书,到这安静清幽的凉亭准备看会书,顺便等蠢东西回来。??
可是,他似乎过来的不是时候。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端王正拐过弯来,这还没踏上凉亭台阶,就听闻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耳熟的声音。
他微微皱眉,听出是秦关鸠的声音,便权当没听到。
“滚开,别靠过来!”秦关鸠似乎在警告什么人,嗓音之中带着畏惧的娇颤,那种颤音,害怕的紧,当真让人不得不冲过去看个究竟。
但,端王没兴趣,不过他也没进凉亭,就站在台阶那背着手静立。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秦关鸠衣衫不整的从假山后仓惶跑出来,她一见端王,眸子一亮,脚步都不转的就朝这边过来。
嘴里还喊着,“王爷,救我!”
跟在秦关鸠后面的,是一披头散,身穿软甲的男子,盖因那男子头凌乱,故而看不清面容。
秦关鸠不管不顾地往端王这边跑,跟在她身后的男子显然也是见着了端王,那男子犹豫片刻,转身就跑。
秦关鸠一直跑到端王面前,她才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端王面不改色,淡淡地看着她。
秦关鸠红着眼圈理好衣裳,又正了正髻,咬着唇对他福了一礼,“秦氏,谢过王爷的搭救之恩。”
端王没吭声,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他就仿佛是尊雕塑一样,冷然然地不带半丝表情。
秦关鸠面色凄苦,一双秋水剪瞳越红了,她往后退一步,突然就给端王跪下了。
“王爷,您高抬贵手,救救秦氏吧,”秦关鸠忆起在七皇子后宅水深火热的日子,她忍不住痛苦出声,“秦氏从前年少无知,多有开罪王爷,还请王爷看在秦氏一介妇人,无甚见识的份上,饶过秦氏!”
端王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对秦关鸠摇头。
秦关鸠当真绝望了,她跪着往前一步,哭诉道,“王爷,秦氏真的没有活路了,秦氏在七殿下身边过不下去了,七殿下他……他……会弄死秦氏的!”
端王施舍一般的开口,“饶了你,王妃会不高兴。”
秦关鸠一愣,晶莹的眼泪水都还挂在睫毛上,她呆呆地望着端王,放声痛哭道,“王爷,秦氏愿意给王妃负荆请罪,只求王爷和王妃大人有大量,原谅秦氏往日的过错,秦氏日后愿意青灯古佛一辈子,给王爷和王妃祈福!”
京城很多人都知道,皇九子端王息泯面皮虽俊若仙神,可心肠却是个冷硬如石头,甚至还是黑透的很。
他俊美的脸沿,淡漠如许,秦关鸠这样的美人在他面前哭的再是梨花带雨,可怜楚楚,他睫毛都没掀一下。
只是平澜无波的说,“古佛约莫是不愿意你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念经的。”
秦关鸠被这话噎的连哭都忘了,兴许她之前是怀着怨恨的心思故意接近端王的,但从她跪下的那一刻开始,她真切的认识到,想要脱离七皇子,务必只有眼前的人才能帮到她。
她说不上来对端王如今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爱慕或者怨恨,亦或嫉恶,可无论再是怎样,她晓得这男人是不会在意的。
但,又唯有他才能拯救她出苦海,端看他或者说是端王妃愿不愿意罢了。
她能舍下脸面来求端王,却做不到在雾濛濛面前低头。
她抽出帕子揩了揩眼角,跟着缓缓起身,“秦氏明白了,秦氏会去求得王妃的原谅,再来恳请王爷。”
端王没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抬脚拾阶而上,转身就走秦关鸠面前走过。
秦关鸠却身子微微一晃,眼见就要栽倒。
端王脚步一顿,凤眸顿微凝,他驻足纹丝不动,端看她想干什么!
秦关鸠晃了几晃,没倒下去,仿佛她是真的跪久了人有眩晕,而不是故意想要用这种小伎俩给端王投怀送抱一样。
哪知,就在这当,偷摸过来的雾濛濛钻出来,以她的角度看去,恰自家王爷与秦关鸠亲密地站在一块,秦关鸠头才微侧,好似就靠在了王爷肩上。
“秦坏鸟!”雾濛濛气炸的大喊一声,她冲的过去,一推秦关鸠,护在王爷身前,张牙舞爪地对被推的趔趄的秦关鸠骂道,“你怎么这么讨厌?专门抢别人的东西,你天生缺德还是喜欢犯贱哪?”
后一步跟上来的司火紧张地看了王爷一眼,见他目光落在雾濛濛身上,对这样跋扈善妒的王妃并无不满。
反之,他好似还微微翘起了点嘴角,十分享受自家王妃的护食举止。
司火嘴角抽了抽,她觉得自个白操心了。
秦关鸠面色白,她一提裙摆,就又给雾濛濛跪下了,“回王妃,秦氏不是想抢王妃什么,而是有人轻薄于秦氏,恰王爷在此,才吓退了那人,秦氏正与王爷说,想给王妃负荆请罪,请王妃饶恕秦氏从前的不对,给秦氏一条活路吧。”
雾濛濛狐疑地看着她,从前的秦关鸠就是个惯会装的,是以,雾濛濛并不信她的说辞。
她转身斜眼看了王爷一眼,只让他一人看见,她不满的嘟了嘟嘴。
“求王妃大人有大量,饶了秦氏吧。”秦关鸠还在苦苦哀求。
她抬起手擦眼尾的眼泪,宽大的袖子滑落,就露出玉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来,那痕迹却不像是**后留下的,反而像是某种虐待后的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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