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的院正通过一天的商讨,最后定下诊治法子。
在不拔掉端王妃银针的基础上,先行给七皇子灌下吊命的参汤,再行缝合伤口。
秦关鸠那一刀,正中七皇子前胸心肺,堪堪擦着心脏而过,端的是惊险无比。
是以,只需将伤口缝合了,等七皇子转醒过来后,将养着慢慢排除心肺淤血,然后才是能康复痊愈的事。
对此,端王和端王妃并不插手,一应以院正的意思为准。
随后从京城送过来的药材,随便一味,那都是世间少有,端的是让人看的眼红。
雾濛濛倒不觉得眼热,她只是觉得皇帝也真是偏心眼。
多年之前,息泯为了给她治嗓子要个药引,硬是千方百计才从宫中弄出那么一丁点,再后来,便是他中毒生死一线,那时候也没见皇帝这样紧张。
如今七皇子同样奄奄一息,他就又是派遣院正过来,又是一车一车的药材。
雾濛濛为自家王爷抱不平,夫妻两人在床榻间的时候,她便没事多抱怨了几句。
哪知惹来端王的浅笑,跟着摸她脑袋道,“勿须如此,这么多年,本王习惯了他们的偏心眼,且老七即便捡回一条命,往后约莫也是要废了的。”
雾濛濛点头,大殷如今的医学不如现代的达,光是七皇子心肺间的淤血想要排出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往后多半是要缠绵病榻,身体孱弱不堪了的。
她啧啧两声,“秦坏鸟惨了,真正生不如死啊。”
端王挑眉,他长腿单屈,将人捞进怀里,淡淡的道,“蠢东西,想不想要十里红妆?”
雾濛濛茫然看着他,话题跳的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
息泯修长指尖卷着她丝把玩,眉目温情的道,“等老七伤势一稳,就该回京了,上次拜堂多寒酸,本王想给你最风光的大嫁。”
雾濛濛笑弯着眸子滚进王爷怀里,她翘起白生生的小短腿扬了扬,犹豫不定的道,“可是凤冠好重啊,我不想戴第二次嘛。”
娇娇软软的嗓音,带着撒娇的鼻音,能叫人心都化了。
端王搂着小人,大脚一抬起来,就包住了她的小脚丫子,还在她脚心蹭了蹭。
惹的雾濛濛接连缩脚。
“那就将聘礼和嫁妆绕京城走一圈,堂就不拜了。”总是他想给她多一些的风光,不叫任何人看轻了她。
雾濛濛点头,“这个可以有。”
她笑嘻嘻地趴他身上,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非的腻着他才能站稳。
她还将小下巴抵在他结实的胸口,晃着小脑袋嚷道,“阿泯怎么这么好看呢?好看都把雾濛濛迷住了。”
对她时不时就要这样玩闹的说上一次类似的话,端王表示非常喜欢听。
他微微勾起嘴角,下颌一样,骄矜倨傲的说,“合该好看,叫王妃眼里只有本王一人。”
两人这般厚颜无耻,一人吹捧,一人自恋,幼稚又可笑,但竟能说上小半个时辰。
腻腻歪歪的还没说够,很不想打扰的司金不得不站门口轻咳一声,隔着屏风道,“王爷,七皇子那边的多罗国使臣上门求见。”
“对,还有多罗国的人在。”雾濛濛一巴掌拍在端王胸口,她居然将这群人给忘了。
端王坐起身,理了理衣裳,又将小人拉起来,牵着走出里间。
对两人除了上恭房的时候不一块,什么时候都黏在一起的黏糊劲,司金虽然已经看习惯了,但还是觉得刺激人。
他每看一次,就心生委屈想冲回去找自家媳妇寻求安慰。
端王站司金面前,见他低着头,便理了理胸襟,转头眼不眨地看着雾濛濛。
雾濛濛起先还没明白这是何意,可待看着殿下脸上虽然冷淡淡的没有表情,她却出奇的从他眼底读出了他的意思。
她踮起脚尖,仰头主动在他脸皮啵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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