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声音:“给你的麻醉枪拿好了吗?”
姚若雨紧了紧右手的手指,回答道:“拿好了。”
“看到他就开枪,不要犹豫,还有,你马上告诉我们,我们和探员好冲进来。”杜一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一早发现那个他们正在抓的变态,方谚,好像进了姚敏儿的家,但是,拿不到搜查令,探员不好贸然过去,还容易打草惊蛇。
后来探员找了姚若雨,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姚若雨一听就答应配合破案。
这也是姚若雨会回来姚家的原因。
姚若雨自从和F先生学了点擒拿,上次又吓退了方谚后,胆子大了不少。
现在,她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脚,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姚敏儿的房门。
自己家还锁门,这本身就有问题。
但是,当门打开,她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人影。
不过——
她先确定房间里确实没人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条撕烂的丁字裤,上面还有些液体。
她的瞳孔猛然一阵紧缩,一个大胆的设想,在脑海里成型。
偷偷拿了个塑胶袋,将那条内裤转起来,收到包包里。
她迅速退出来,告诉杜一:“应该曾经在这里,现在跑了,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杜一松了一口气:“那算了,你快点回来。”
姚若雨点点头。
忽然,姚敏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姚若雨你干什么?”
姚若雨头也不回将钥匙收了,扭头无辜地看着她:“你和我说话?”
“这是我房间。”姚敏儿冷冷盯着姚若雨,眼神紧张。
“是啊,我忽然想起你以前找我借的几本书还没还,你不会忘记了吧?”姚若雨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用力拧了拧门的把手,“你现在在家怎么还关门了?”
“敏儿去把书还给她。”王佳云也跟了过来,看着姐妹两的对峙,眼底的怀疑更甚。
她不动声色地对姚若雨道:“若雨你的房间还在,跟我来看看。”
姚若雨趁机就跟着王佳云换了个方向。
姚敏儿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猛然吐了一口气。
等姚若雨走了后,姚敏儿的房间还是被王佳云敲开了。
她强势地推开姚敏儿走进来,姚敏儿漫不经心地道:“妈,你干什么呀,能不能注意下我的隐私。”
啪!!
回答她的是一个重重的巴掌,姚敏儿被王佳云给打蒙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王佳云沉声道:“你真当我没看最近的报道吗?那个畜生怎么会来A市还对姚若雨动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他一直联系?!”
姚敏儿的泪水瞬间掉了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姚若雨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全都抢走了,因为她,我从小被人小时小三的女儿。还有,当初是你和我说,她性格懦弱,让她嫁过去帮我占住顾太太的位置,以后反正是我的,你看看现在,我不让方谚帮我,难道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无所有吗?”
王佳云气得浑身发抖:“你糊涂啊,难道这世界上只有顾斐这一个好男人,留着你清白的身家你以后说不定能找到更好,我问你,他有没有——”
王佳云去拉姚敏儿,姚敏儿不断往后面瑟缩。
王佳云的心,猛然一沉。
更是用力去拉扯姚敏儿的裙子。
姚敏儿终于大哭了起来,王佳云颓然地倒在地上,人仿佛一下就苍老了十多岁。
当年,她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她很小就被人骗了,还怀了孩子,最后没办法跟了那个男人,生了方谚,但是她不甘心啊,趁着一个下雨天,她跑了出来。
后来认识了姚傅年,她想方设法,在他喝醉酒的时候,和他在一起了,而且还在床单上滴血。
让他以为自己是第一次。
姚傅年疼惜她,给她买了房子车子,给了她很多钱。
一开始她是感激的,也对姚傅年的妻子和孩子有愧疚。
但是,等她怀上姚敏儿,就不这么想了,她觉得不够,姚傅年那么喜欢她,又不喜欢家里的黄脸婆,为什么她不能当真正的太太。
她图谋已久,重要坐上了姚家主母的位置。
但是,还是抹不掉,别人呢说她是小三。
还有以前认识她的人,陆陆续续就提到她是个二婚的,跟姚傅年的时候就不干净了。
其实,她知道,姚傅年也是有怀疑的,但是为了姚敏儿,加上,他也离不开她。
她从来面对别人的质询,都是否认的。
所以姚傅年就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还是有阴影的,所以,她就把所有希望放在了女儿身上,她喜欢女儿能嫁得比她好。
但是,没想到后来,方谚忽然找来了,那时候他都挺大了,他爸爸死了,他没有钱吃饭,找到了王佳云。
那时候,王佳云害怕得要命,但是只能塞钱给他,让他安分点。
那次,方谚竟然潜入姚若雨的房间想强她,其实王佳云听到了,但是那时候,她一念之差就没有阻止,因为她也恨姚若雨。
她那双眼睛,和死去的夫人太像。
后来方谚没有得到姚若雨,忽然就慢慢讲目光落在了姚敏儿身上,那可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啊。
王佳云立刻狠狠地警告了他,然后将他送到B市,要他永远都不准回来。
她找了很厉害的一群人威胁了方谚,又给了他一大笔钱,方谚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以身犯险。
唯一的可能就是姚敏儿利用方谚喜欢她,让方谚帮忙做事了。
招惹他了。
现在,甚至这兄妹两个肯定——
王佳云忽然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姚敏儿哇地大哭了起来,她怨恨地道:“妈妈我和方谚一起之前,就被人糟蹋了,我和姚若雨去酒吧,她打晕了我,我就被一群人,一群人给——顾斐估计是怀疑了,才不肯要我,他以前和我在一起四年也没说嫌弃我,怎么忽然就和我分手呢?”
“姚若雨,姚若雨。”王佳云讲所有的怨恨和不甘都集中在了姚若雨身上。
是了,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是那个女人在临死前教唆姚若雨对付她的。
王佳云浑身发抖,又怕又恨。
姚敏儿被王佳云的模样吓到了,一把抱住王佳云哭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
“敏儿,你不要管了,有妈,妈一定会帮你的,姚若雨我帮你除掉,但是你要记住,方谚你一定不要再招惹了,还有等过段时间,妈妈带你去美容院,妈认得一个人,会做修复手术,我们把你身体里的那层膜修好,以后你还是清白的,你听明白了吗?”
王佳云用力抓紧了姚敏儿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扎入她的皮肉里。
姚敏儿吓得一个劲地点头。
……
姚若雨坐着杜一的车子回家刚刚回来就看到院子里停着顾斐的卡宴,她忙对杜一道:“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
杜一也看到了顾斐的那辆车,心里有气道:“我们去做正事了,又不是偷情,你干嘛怕他?”
“再说,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顾斐的,你不会现在被他引诱了吧?”
姚若雨也不爱听杜一这么说话,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的那点意思还在。
她不想这样拖着杜一,连她自己都觉得厌倦。
但是,每次有事,都是杜一发现的,他好心告诉她,自己又不能说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找别人查。
于是,她只能忍着愧疚,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比如现在,杜一的这句问话,她就不好直接回答,如果说不喜欢,那明摆着是给杜一机会,如果说喜欢,她又不想太伤害杜一的心。
她犹豫地道:“你别这么说,我也不想和顾斐吵架,他那个人,凡是印了他家标记的东西,不都看得很紧吗?”
杜一负气道:“你又不是东西。”
姚若雨挑眉:“杜一同志,可不兴骂人啊,小心我们友谊的小船说反就反。”
杜一被她逗笑了,忍不住又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有时候我都巴不得我像他那么不讲理,我就是对你太讲道理了。”
姚若雨被他说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认真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他自然不一样。”
杜一闻言只能叹气。
看着姚若雨做贼一般,从车上下来,也不敢走正门,从侧门过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姚若雨从侧门走的时候发现了麻烦。
因为不知道谁那么讨厌,竟然将侧门给锁了。
她那手扯了扯门上的那把大锁,感觉自己不能从前门过去,因为刚刚杜一的车子那么明显,肯定会被人看到,她特地让杜一开过去了一点,这才下车,如果从前门走,里面的人就会知道自己是从哪辆车里下来的。
姚若雨的计划是她从侧门,然后绕到小花园,玩一会儿再进去,就说自己回来挺久了,一直在小花园休息。
因为小花园那里有个玻璃房,里面有小床和书,姚若雨最近很喜欢在那里看书休息。
但是,现在怎么办呢?
姚若雨仰着头,看了眼这个侧门的高度,拼了!!
她先将手包和鞋子从门里塞进去,然后开始踩着铁栏杆往上爬。
其实开始挺顺利的,但是当她翻过另外一边的时候,忽然被人拦腰从上面扯了下来。
顾斐似笑非笑地抱着她道:“你做贼呢?出去做什么好事了?!”
姚若雨的脑子嗡了一声,暗道这次肯定要倒霉。
顾斐威胁地在她臀上捏了下:“怎么,在编谎话?敢说一句慌,我就打你一下屁股。”
姚若雨瞬间有些无地自容,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尝过被人打屁股,而且看顾斐的那个眼神,他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她垂下眸子,咬了咬唇。
从顾斐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头顶乖巧的发旋,明明从里到外都应该是个很听话,很温柔的姑娘,怎么越来越惹事了呢?
他的嘴角噙着冷笑:“怎么?哑巴了?还是不信我会打你的屁股?!”
“顾总你会不会管得太宽了?我们合约上说好了,假装夫妻,两年后离婚,还要彼此注重对方的隐私,你不记得了吗?”
姚若雨忍着心跳,眼珠子一转,微微抬头,打量顾斐的神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好想和你说过吧,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顾斐危险地靠近,近到几乎要吻上她的唇,森森地问道。
男人的气息莫名好想酒会让人迷醉,姚若雨被他吐出的热气一激,忽然觉得四周的温度都变的热起来。
但是,他这句话真的不好回答,而她死也不信,他会真心爱上她,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虽然这么想着,她的情况并没有变得好一点。
被男人整个抱在怀里,脆弱的臀部就在男人大掌的上面。
她的皮肤本来就薄,又敏感,自己并不觉的,只是有些热的时候,其实在顾斐的眼中,却是脸上和脖子都泛起了一丝粉色。
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小兔子,怯生生的,又贪婪又胆小,鬼主意又多。
他忽然就心软了,煮青蛙需要温水,炖兔子又何尝不是呢?
于是,换了个话题。
他淡淡地问道:“刚刚和杜一去哪里找那个方谚了?”
姚若雨心里一松,但是又是一紧,他这次应该没有误会她和杜一,但是,两次提到要和她做真正的夫妻,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忽然态度这么好,也是阴谋的一部分吗?
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太笨,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图。
只好顺着他的话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去了姚家,杜一搜索全城的摄像头,看到方谚这个人,曾经出现在姚家附近。”
“你们怎么查的?”顾斐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他讲姚若雨放下来,甚至还纡尊降贵地将手包还给她,蹲下身子,姚若雨穿鞋。
被他的手抓住脚的那一刻,姚若雨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提起来的兔子,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她蹙了下眉,有些不自在,认真那种古怪的违和感,继续回答道:“我一个人去了姚家,不过我带了一把麻醉枪,不碍事的。”
顾斐握着她的脚,也不忙着给她穿,而是轻笑了一声:“呵,越来越能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