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被他忽然的袭击弄得六神无主,臭师傅,果然是他!
她嚅嗫道:“这个,我——”
“老实点,不要逼我出手。”
顾斐也不怕她跑,反而,慢慢地收回手,靠着沙发,眼神冷冽地看着她道:“你老实交代和我逼供问出来,待遇肯定是两个样。”
姚若雨定了定神,终于抬起头道:“抱歉,两个都不是你,我们离婚吧?我想,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提过。”
顾斐瞪着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眼底的戾气形成一种可怕的气势。
姚若雨内心惶惑,但是,既然说出来,她就要鼓起勇气反抗到底:“你应该不会反对吧?我想这四年,你等我说这句话,应该等了很久,你想尽办法折磨我也不过是逼我和你离婚,现在我愿意了,什么都不要,我愿意净身出户。”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嘴唇一阵阵发干,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顾斐的目光就慢慢地集聚在了她淡色的唇上,因外她不怎么懂得照顾自己,没有喝足够的水,所以嘴唇甚至有些起皮。
姚若雨被他盯着唇看,不由得下意识去挡,因为她怕他再强吻,自己会不小心泄露心意。
“还有什么问题吗?”为了躲避那种灼热的压迫感,她莫名变得话多,停不住地又道,“如果你要找律师起草离婚申请书,我现在去帮你找律师过来,说话算话。”
她这么说也是想逃开他,不要再这么和他对上。
但是,她刚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顾斐就跟了过来,砰地将门再次关上,不仅如此,他用双臂将她困在自己的方寸之间,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跑什么?还没告诉我呢,那你喜欢的那两个人是谁?告诉我,说不定心情一好,我就同意离婚。”
顾斐平时也挺顽劣,但是,这样眸色淡淡的还是很少见,姚若雨总觉得他是怒极,才会这样。
她心里不由得跟着狂跳起来,皱着眉头扭开脸,避着他微微灼热的呼吸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什么时候喜欢上两个人?我谁也不喜欢,我喜欢的靖嘉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要糟糕,果然,忽然间整个空间仿佛凝滞一般,安静得落针可闻。
砰!!
顾斐抓起她的肩膀,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这下极重,她后背撞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下一刻,门被打开,又重重地被关上,顾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视野。
姚若雨松了一口气,随即是心里一阵难受,抓心挠肺一般,她捂着胸口,默默地忍了一会儿,甚至因此自虐地屏息,直到脸涨得通红,大脑瞬间缺氧,这才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身体不舒服,心里就舒服了。
她苦笑,这句话竟是真的。
今后可能都无法面对顾斐。
今后和他呆在一起,就是一种煎熬,他也恨透了她吧?
以后再见,只会变本加厉地整她。
这些姚若雨都知道,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要对他无情。
或许是怕他没有心,只是玩玩,或许是并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只能这么回答。
她开始怀念陆靖嘉在的时候,那时候,她不用烦恼任何事,靖嘉什么事情都会帮她摆平。
……
晚上一家人吃饭,奶奶看看顾斐又看看姚若雨,两个人好像锯嘴葫芦一般,都不说话,她却有些好笑:“怎么?吵架啦?哎哟,吵架就对啦。”
林妈在旁边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小两口吵架,老夫人还高兴啦。
老太太不理林妈,笑嘻嘻地道:“有时候呢,婚姻太平淡,反而不觉得对方有什么重要,就是要吵架,彼此谁也不理谁,这才能感觉出对方的好。你们相信我,奶奶是过来人。”
姚若雨拼命吃面前的菜,顾斐看了姚若雨一眼冷笑一声:“奶奶,我怎么会和若雨吵架,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姚若雨气得抬起头瞪了顾斐一眼,混蛋。
两个人互相不理睬对方,继续各吃各的。
第二天,姚若雨躲在门诊,死活不肯去顾氏,沈楚桥骂了她狗血淋头,她偏就是低头不语。
这时候,外面有人过来道:“沈医生,外面一位姚先生找若雨。”
姚若雨抬头,心想,不会是姚傅年吧?他来做什么?
一个小时后,姚傅年在锦绣缘,和姚若雨一同坐下。
姚若雨看着姚傅年一脸,仿佛一脸懵懂地道:“姚先生,不知道你这次找我是做什么呢?”
姚傅年脸色一沉,但是,他立刻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给姚若雨倒了茶:“这是十年的普洱,对身体很好,你尝尝。”
姚若雨也想看他玩什么花样,就拿了茶慢慢地品。
姚傅年看着姚若雨,脸上竟然浮现出慈爱的神情:“若雨,我知道你对我和你妈妈有误会,但你这样一直误会爸爸,我很伤心。”
姚若雨淡淡地道:“是吗?我真的误会了?自我懂事以后,你就很少回家,妈妈死的时候,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有我小时候的遭遇,难道你想全部否认?”
姚傅年脸色难看地道:“我和你妈妈没有感情,可能她真的爱着我,可是不并不爱她,所以我不常回家,我承认。但是,正如你一样,你和顾斐的关系也如履薄冰,所以你应该明白这层关系。”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顾斐昨天为了救我,头都被打破了,还为了我发烧。难道你不看今天的报纸吗?”姚若雨淡淡一笑,“顾斐不是爸爸你。”
今天不知道谁这么过分,竟然将方谚被捕,顾斐受伤的事情捅了出去。
一时舆论分为两派,一派认为顾总和他神秘的妻子其实真得很恩爱,完全不像外面说的那么貌合神离。而另外一派却坚信,方谚和顾斐的妻子是同谋,共同谋害顾斐不成,所以方谚被抓,而他的妻子因为名声的关系,虽然没有进监狱,也被顾家给监禁起来。
姚若雨想,看来姚傅年是想打听虚实。
姚傅年果然眼底一动,但是,他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完全没觉得羞愧,反而笑道:“你没有得罪顾家那就好,那就好,但是,若雨,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害死你妈妈,或许我真的对她不够好,但是,我还是当她妻子一般尊敬,而你,我也养育你长大,期间,你至少丰衣足食,比外面那些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姚若雨想不到姚傅年竟然这么笃定,是真的冤枉他,还是他有恃无恐,认为她找不到证据?
姚若雨淡淡地喝了口茶,没有说什么。
毕竟她是姚傅年的女儿,在没有绝对证据前,只要敢对姚傅年态度不好,外面的舆论就会站在姚傅年一边,一个孝字大过天,姚若雨想,顾斐就做得很好,能忍的时候,他非常能忍耐。
看,不知不觉间,其实她也从顾斐那里学到了许多。
想到顾斐,姚若雨心里又是一阵翻涌,忙尽力忘掉他的音容。
姚傅年见姚若雨不再针锋相对,心里一喜,果然改变方法是对的,心里对王佳云越发满意,因为这个办法是王佳云想的。
姚傅年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姚若雨看到了,知道那是姚傅年得意的意思,心里好像吃了蟑螂般恶心。
正考虑找借口离开,姚傅年施施然地道:“对了,若雨,听你这么说,顾斐对你真是很上心,那么你听没听说他最近在进行一个油田的项目,是和关家和陆家合作的?”
姚若雨摇摇头:“没听过。”
别说没听过,就算听过了,她肯定也会说没有,不知道姚傅年怎么想的,难道她还会帮他不成?
但是,姚傅年显然就是这么想的:“哎,若雨,不是我说你,这些事情,你肯定要多关心一下,你既然嫁到了顾家,很多便利是可以利用的。”
“喔,是吗?他偶尔和我说起点,我没怎么上心。”看姚傅年紧张,姚若雨故意钓鱼。
姚傅年果然着急起来:“你怎么能不上心呢?哎,你在姚氏也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呢,姚氏赚钱,不就是你赚钱吗?每年的分红摆在那里。”
姚若雨淡淡地道:“可是他也不是经常和我说,比如这个项目,他确实没提过。”
姚傅年急得身体前倾地看着姚若雨:“他不提你可以问的嘛,我们姚氏是他的妻家,总比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关家和陆家好,顾家和陆家还是世仇呢。你今天回去就可以和他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姚若雨心里想,要糟,她玩过头了,这要是让她去和顾斐提,顾斐答应和不答应,对她都一点好处没有。
不答应,自己失宠的传闻就成真,如果顾斐答应,她第一个就不开心,凭什么让姚傅年得意?!
她假装为难地道:“这个不敢保证,因为我们不一定有时间谈论这些。”
姚傅年急了,声音未免有点大:“那晚上你们不谈这些,有什么好忙的!!”
姚若雨脸色一红,小声道:“那你和阿姨晚上都忙什么?”
姚傅年一愣,想不到姚若雨会这么说。
姚若雨为了躲避着件事情,也算是豁出去了,但是说完,只觉得羞的无敌自容,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以为这就是极致,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因为她说完这句话后,姚傅年就呆滞地看着她身后。
忽然一个糟糕的想法浮上她的心头,不会吧!!她胆战心惊地跟着往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