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徐家小姐,王文彬并不放在心上。一名弱质女流,遇到这种事,没有哭泣慌张就算不错,能有什么威胁?
他若是能看到徐婉真镇定自若的神情,怕就不会这么想。而此时,此时徐婉真已然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是他去前院被现,为求脱身,才流窜到后院来挟持自己,以求脱身罢了。
影风抬眼看了下天色,这事须得尽快解决。若是等院子里的仆役起身开始做活,就麻烦了。惊动的人越多,不确定的因素越多。对于徐婉真,他有一种莫名的信心,相信她能配合好自己。
影风缓缓开口道:“你待如何?”
“你离开这个院子,我自会放开她,脱身而去。”
影风瞳孔一缩:“我如何信你?”
“你只能相信。”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静可闻针。王文彬左肩伤口的血液,沿着手臂往下流,“啪嗒”滴落到地上。
徐婉真轻声道:“这位好汉,我看你伤势严重,我这里有滇地白药。让我为你上了药,重新包扎伤口,你再走不迟。”经历过除夕夜一事,徐婉真知道滇地白药是高芒王朝最好的金疮药。
韩羿造成的箭伤是贯穿性的,箭头还嵌在体内,每有动作,便钻心似的痛。王文彬全凭一股狠劲在支撑着自己,思路也不如平时清晰。要是在平时,听到这话他还会有几分警惕心。但如今听到“滇地白药”,已来不及去思考这位小姐的用意,问道:“你为何会有外伤药?”
徐婉真道:“不知道好汉是否听过苏小神医?他是我小舅舅。”既然如此,作为苏小神医的外甥女,有滇地白药便不足为奇。
影风自己就用过这滇地白药,止血愈合伤口有奇效。徐婉真此时开口,一定有她的用意,影风静观其变。
王文彬点点头,苏小神医的名头,在江湖上无人不知。转眼又意识到,这位小姐背对自己而坐,是看不到自己点头的,哑声道:“听过。你果真有药?”
“果真有。”她保持姿势不动,道:“你看那边,药箱就放在窗边的箱笼上。”
这间客房虽是临时居住,但颇为宽敞整洁。约莫有二十多个平方,进门右边摆放一张黄花梨八仙桌和四把椅子,如今徐婉真就坐在右侧的椅子上,王文彬站在她身后,手持铁扇抵住她的咽喉。
门的左侧,是两扇绷了茜纱的木雕窗,窗户下摆了一张书案,上面是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在书案的左侧并排放了徐婉真的两个箱笼,其中一个已打开,是她的梳洗用具,因只是暂住,并没有将用具取出。另一个箱笼关着,上面放了一个小箱子。
书案侧面放置洗漱的妆台,铜镜。在八仙桌和书案的后面,放置一座屏风,用来隔开内外。拔步床设在屏风后面,在床后面还有单独的净房。作为客房来说,既保留了客人的**,又兼具了读书写字的娱乐功能,陈设古朴大方。
但既然房间宽敞,家具之间的距离也就比较远。从这张八仙桌到书案旁小箱子的距离,目测有七米左右。
徐婉真正是要利用这个距离,来安然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