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郊,涂家。
文翰居中,涂曼珍爬在一把架在女墙的梯子上,神情兴奋的朝着远处的洛阳城张望。
雨燕紧张的扶住梯子,仰头道:“二小姐,婢子求您了!您赶紧下来吧,夫人见着了又要挨训了。”
涂曼珍两眼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的望着远处天空中闪耀的五彩焰火,心早就飞了,哪里还听得进去。
皇上圣寿是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在往年,她早就和母亲、姐姐一道出游,在洛水两岸放河灯。只要一想到岸边那些精致的灯笼、新奇有趣的小玩意、风流倜傥的士子,她便打心眼觉得懊恼。
她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今年却生生被拘在家里,如何让她耐的住性子?
李氏带着邱嬷嬷往女儿住的小院中走来。
牡丹花会之后,她知晓涂曼珍惹恼了那平国公世子刘祺然,将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罚她跪了半日祠堂,又禁足一月,务必要好好拘一下她的性子。
但念着女儿喜欢热闹,涂曼芬又约了安平候府的嫡小姐程慧心一道出游,怕她觉得冷清,便想着过来瞧瞧。
哪知道刚进院子,便瞧见女儿爬在梯子上,遥遥望着远处传来的烟火。
李氏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儿眼看都要开始议亲了,还成日贪玩。从公主府上回来那日,也知道自己惹了祸,被责罚也乖乖的不犟嘴。
还当她经此一事,总算是开窍醒悟了,眼下又是这么一出。
李氏沉声喝道:“还不将二小姐扶下来!你们这些丫鬟,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吗?”
涂曼珍看得正是过瘾,猛然听得李氏的声音,吓得抖了一抖,手上一松,差点从梯子上滑下。
雨燕吓得出了一脑门子汗,叫道:“小心!”周围立着的小丫鬟们忙扑上去。
涂曼珍爬下梯子,瞧母亲面沉如水立在院中,规规矩矩的上前施了个礼,呐呐喊道:“母亲。”
李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怒道:“我看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早知如此,婉真和雨燕就不应该护着你!让你尝尝皮肉之苦,才知道什么叫怕。”
涂曼珍偷偷瞧了一眼母亲,刚想说话,见她正在气头上,忙又闭上了嘴。
“你说说你,那平国公府上的事还不知道怎样才能了结,你又不安分!你是大姑娘了,除了玩,该要长长心了。你看人家婉真,比你还小几个月,都能担起一个家了。”李氏继续数落她。
听母亲提起徐婉真,这要放在之前,涂曼珍非炸毛不可。但经过刘祺然一事,她也明白是徐婉真死死护住她,才没让她伤着半根毫毛。徐婉真性子虽冷清,话也不多,在关键时刻却是极靠得住的人。
涂曼珍当下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撒娇地摇着李氏的手道:“母亲,我跟徐表姐怎么相同?我有父亲母亲护着,她只能靠她自己。”
这句话说得李氏感慨万分,叹道:“难得你能说对一次。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早的孩子通常都吃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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