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听羽伯轻咳一声,出声劝道:“穆将军,刘先生,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你们还是少说几句,望一切以大局为重。”
穆将军阴狠的瞪着刘晖,尽管满心愤怒,终究不敢再多嘴多舌,惹太子厌烦。
刘晖自然不会将这等小人放在眼中,他思索片刻,终于在羽伯与众人的殷殷期盼中,开口道:“结盟嘛,谁都可以。只是看互相给的利益够不够大。太子不妨立刻修书,也提出与他们结盟要求。”
“对呀!他们可以结盟,咱们也可以结盟呀!”羽伯眼睛一亮,圆脸上有着茅塞顿开的喜悦。
底下的各位将军闻言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他们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只有结盟这条路,才能让他们脱离孤立挨打的窘境。
“来人,呈笔墨上来!”羽伯高声吩咐下去。
在等笔墨的空挡,羽伯兴致勃勃的问道:“诸位将军,你们看咱们该与哪位皇弟结盟为好?”
底下的各位将军再次议论起来,盟友意味着攻守同盟,如同左膀右臂,其人选自然不能草率。
只是众人意见并不相同,有人看好二皇子羽广,有人看好三皇子羽元。谁也说服不了谁,一群身份不凡的将军,在这中军大帐中争的脸红脖子粗,隔得老远都能听见。
刘晖轻飘飘的抛出这句话后,却独自坐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喝茶看戏,不再多发一言。
就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将军扯着羽伯右手衣袖,唾沫横飞的大声道:“太子,这次你必须听老朽的。三皇子身强马壮,又有大夏暗中助力,日后必定是心腹大患。咱们必须与二皇子联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羽伯深以为然的点头:“老将军言之有理......”
他话音未落,立刻感觉有人扯住了自己的左边衣袖。一位三十来岁,双目精光四射的红脸将军,不客气的道:“太子,休要听人胡说。咱们的封地与二皇子的封地相连,却与三皇子的相隔甚远。
除去三皇子只会平白让二皇子做大,与咱们并无好处。咱们必须与三皇子联手,除去二皇子后,才能瓜分他的封地,迅速扩张咱们的势力范围。”
“这个......”羽伯也觉得十分有理。
“三皇子!”
“二皇子!”
“三皇子!”
“二皇子!”
“......”
看着羽伯被夹在一群孔武有力的将军中间,如同木偶般被扯来扯去。衣裳也乱了,发髻也散了,一张圆脸上除了茫然就是为难,却没有丝毫怒色。
刘晖不禁好笑的摇摇头,如果羽元,羽广的手下敢这样对他们叫嚣,大概早就被以大不敬的罪名砍了脑袋吧!
这就是他选择帮助羽伯的原因。只有这样一位宽厚,温良的邻国之主,才能保得东秦边界再得几十年的安稳。
“等等,我有话说。”
羽伯艰难的中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来,那些拉扯他的将军们立刻安静下来,等候他的决定。他却伸着脖子,眼巴巴的望着人群外悠闲喝茶的刘晖,一脸期待的道:“刘先生觉得我应该与哪位皇弟结盟?”
唰!唰!唰!
刘晖立刻感觉到周边无数视线射向自己,有期待,有好奇,有警告,有不屑......他微微一笑,道:“这个嘛......各位皇子的秉性,还是太子最为清楚,结盟的人选还是太子拿主意为好!”
“啊!”羽伯神情一滞,他没想到刘晖会如此愉快的将问题又丢了回来。
静默片刻,他再次无比悲催的被口水淹没。
刘晖再次摇摇头,感觉他们的声音十分聒噪刺耳,他索性站起身出了中军帐篷。
凤四一直在帐外静候着,见到刘晖出来,忙迎了上去:“主子,你怎么出来了?”
刘晖笑了笑,道:“计策已经出了,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对了,有世子的消息了吗?”最后一句他是压低嗓子说的,只有凤四一人能够听见。
凤四摇摇头,低声道:“还是没有消息!咱们的人已经摸到悬崖下,可惜除了一具马尸外什么都没有!”
“这也算是好消息吧!”刘晖无奈的道:“没有尸体,就意味着他还活着。只是不知是身负重伤被人救了,还是被羽元的人暗中关押了。”
边走边说,他们已经渐渐远离了中军帐篷。不过,那嘈杂的争吵声还是隐约可闻。凤四听闻有不少士兵也围在一起讨论着该与哪位皇子结盟时,他忍不住问道:“主子,恕我直言。用结盟来壮大势力,的确是良策,可是主子该私下里与太子相商才对。如今结盟的对象还没定下,整个军营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结盟!哼......”刘晖不屑的冷哼。
他当然不是想要让羽伯寻人结盟,只是因为纪煌的败露,羽曦这条线已经用不上了。刘晖一直坚持不能让羽元,羽广化敌为友,这样对于羽伯来说危险性太大。
而羽伯与他们相比,不管是本人,还是那些下属,论实力相差太远,实在是不堪一击。
刘晖故意在大帐中面对众人提出结盟这条计策,只是想要借军中细作的嘴,将消息传出去。相信以羽元羽广的心机,都会觉得容易掌握的羽伯才是最好的结盟对象。
只要羽伯一直犹豫着,拿不定主意,他们就会暗中做手脚努力争取。那么他们刚刚才建立的联盟大军,立刻就会因为提防与猜忌,瞬间土崩瓦解。
这才是他提出结盟,却不说与谁联盟的真实意图!
刘晖冷冷一笑,他再次回头深深的望了过去。中军帐外,那些看似忠心耿耿的将士中,究竟有多少是敌方派出打探消息的细作,他根本无从知晓。
平时刘晖恨不得将军营中的细作全部消灭,今日,他却希望那些细作千万要认真履行职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