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所以这扇子早早就从箱笼中拿出来了。
有小风一阵一阵地吹着,林碧雯喝了口香茶,感觉那阵烦躁慢慢被抚平,提起冯妈妈语气虽然没那么冲,却依旧好不到哪里去:“她找珍珠能有什么事?肯定不安好心。”
翡翠默默扇着扇子没有接话,人家冯妈妈是奉命行事,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错,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和二小姐说。二小姐认为这花是正红色的,旁人要是再辩解是桃红色,那是要挨骂的。
林碧雯正想着呢,小丫头打起帘子,珍珠捧着个素瓷大肚花瓶进来了。红彤彤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在白色花瓶的衬托下更显娇艳,她笑着赞道:“这牡丹开得不错,拿过来我看看。”待珍珠把花瓶放在炕桌上,她轻轻抚了抚花瓣上的露珠,又问道,“哪里来的?我记得院子里没有这种品种。”
珍珠垂头小心地回道:“冯妈妈刚才给的,说是大小姐亲自送来的,是上都新流行起来的新品种,叫丹妒红。”
“谁送的?”林碧雯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冯妈妈说是大小姐。”
林碧雯嗤笑一声:“林碧凝?她会那么好心送花给我?”
屋里一片寂静,没人回话。
林碧雯也没指望他们能说什么,追问道:“不是说那个药罐子高烧不退活不下去的吗?怎么才这些天不仅没死反倒可以四处乱窜了?”
珍珠紧闭嘴巴没有开口,翡翠硬着头皮小声回道:“说是老爷请了一名御医才看好的。”
“呸!什么御医看好的,我是不信的。我看就是她装模作样,不然哪里这么快就能活蹦乱跳。不过是下了一次水,哪里就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林碧雯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老爷就是偏心,眼睛里只有那个没娘生的,偏忘了我才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
虽然这些话林碧雯以前也经常说,但今时不同往日,翡翠连忙劝道:“小姐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冯妈妈听见,传到老爷耳里总归不好。”
“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想到自己被关在院里这么多天,还要抄那么多遍的女戒,越想越委屈,想到自己是被林碧凝害得如此,心中更是恨得不能。看着眼前鲜红娇艳的牡丹,林碧雯一把抓住用手狠狠捏碎,红彤彤的花汁将她的指甲都染上颜色。
“什么新奇品种我才不稀罕!”说着把捏成了一团的花泥扔到地上,突然想到这花的名字,“丹妒红,丹妒红!她这是在说我嫉妒她嘛。不要脸的东西!就她也配!我就说她怎么会那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存心要来作践我的,来看我笑话的。”
捏碎鲜花心火更旺,林碧凝欲抓起花瓶一并丢了。奈何大肚瓶瓶身有点大,她一只手一时没抓住,没想到连个瓶子都和她作对,气得她用双手捧起来高举过头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阵清脆的哗啦声想起,脆弱的花瓶被摔个粉碎。林碧雯看着满地的碎片,好像把林碧凝摔碎了那般痛快地笑道:“我让你看我笑话!让你看我笑话!”如此她犹不解恨,在丫鬟没反应的情况下,风一阵下床穿上鞋死命踩了碎片几脚。
珍珠和翡翠看着林碧雯的动作吓得要死,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拉住,担心地喊道:“小姐当心脚!”
林碧雯被两个丫鬟的尖叫声吓得一跳,刚才只顾着生气,此刻清醒过来又听丫鬟这么一喊感觉脚有些疼痛,不禁怀疑自己被碎片扎到了,着急地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扶我坐下,检查检查脚有没有被扎到。”
珍珠和翡翠一人一边小心地扶着林碧雯坐下,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脚脱掉鞋子,好在鞋底厚实并没有扎破。
林碧雯见自己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在心里暗骂。
果然,碰到林碧凝准没好事,连碰到她的东西也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