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什么呢?盛朗月心跳突然变快,双手握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花重将手中的碗又扔给盛朗月,一把掀起被子躺好,不再理会盛朗月。
盛朗月倒也很知趣,收了东西,就安静的出去了。
花重侧头去看她的身影,有些清瘦,这才发觉,盛朗月好像都是这样的打扮,黑色的衣裙,头发被利索的扎在头上,只有简单的红色绸带绑着,给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她的防御心,也挺重的,花重这样觉得。
花重是魔的体质,修养了几天,已经逐渐好转,而且令他惊奇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不断变化,仿佛在魔洞中吸收了能量一般,修为大有长进。
盛朗月整日里,除了照顾花重,便是坐在曲千衍坟前,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时而会掉眼泪。
盛朗月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能人能陪她一起落泪了,耳边总是回想着曲千衍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她有些迷茫了。
花重突然走来,站在盛朗月身后,发觉她的背在发颤。
“在这里做什么?”花重问。
盛朗月慌忙别过脸,偷偷擦了脸上的泪痕,低头道:“没什么,我来陪陪他。”
花重抬眼去看曲千衍的墓碑,他在魔界没有任何身份,安葬的也很简单,有些不忍:“我命人为他重新修葺墓地。”
“君上,不用了!”盛朗月抬头,“他喜欢安静,就让他安静的待在这里吧!”
花重一顿,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却突然问盛朗月:“你是什么时候来我身边的?”
“五年前。”盛朗月记得很清楚,五年前的某一天,那时候的花重嚣张跋扈,打败上一任魔君释迦启的时候,突然指着她,让她跟随在他左右。
“哦?”花重一侧头,“这么久?”
盛朗月默不作声,想起五年前的她,那时候正孤独的生活在银族,自从曲千衍离开后,一直孤独的活着。
就在她将要绝望的时候,花重如天神一般降临,伸手指着她,让她跟在他左右,从此脱离了银家族的生活,不用再因为自己的身份遭人厌弃。
“他很重要?”花重又问。
盛朗月定定的看着曲千衍的墓碑,怎么能不重要呢,是她唯一的朋友啊!
“对!是很重要的朋友!”盛朗月郑重的说。
朋友这个词,在魔界很不常用。
“朋友?”花重好奇,看着盛朗月问。
“他是唯一懂我的人,也是唯一陪伴过我的人,所以是朋友!”盛朗月不知为何,竟然跟花重说这些话。
花重盯着曲千衍的墓碑,没有再说话,只是很安静的站着,一身黑袍被风吹起,连着鬓间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这种静默,让人不敢打扰。
盛朗月静静的看着花重的背影,在这一片空旷之中,那高不可攀的身影突然感觉近了很多,仿佛触手可及。
盛朗月突然明白,为什么曲千衍愿意去挡那一箭,他是爱古灵胜过自己,所以才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