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他又吟了那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并附了自己的一些感触,似乎他在回忆着什么。
孙娟听着听着,泪花在眼眶里转动起来。她无法再克制住自己,一瞬间的激动让她脱口说出:“你记起我了吗?我是……”
刚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便没有再说下去。
说完,她看了看肖飞,发现他正用双眼盯着自己的眼睛。那仿佛洞穿一切深邃的目光,那一脸藏着深情却面若止水的表情,让孙娟感到了不安。
肖飞淡淡接语道:“你是孙娟,宋工的助手。”
孙娟听后,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喝了几口咖啡后,她调整了一下,说:“能说说你的老婆李芳吗?”
肖飞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和她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说到这里,肖飞便没有说下去了。
“就这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你爱她吗?”
肖飞看了看孙娟,发现孙娟正盯着自己,表情中似含着醋意。他略有所思后,说:“一百年前爱,现在……”
说到这里,他便没说下去。
“现在不爱了吧!嗯……Rowling又年轻又漂亮,如果我是男人,也会为她见异思迁的。”
肖飞没有对孙娟说的话没做任何评价,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便是沉默。他转过了头,看着舞台上的那架钢琴,良久。
大厅里的此刻的灯光,格外明亮,格外绵柔,这光照在肖飞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映在孙娟那幅饱含苦楚的面里。
两颗孤寂的心在这里相聚,相聚在这里。两颗心之间虽隔着轻纱,但那轻纱却是朦胧的。这层朦胧,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这层朦胧一点通后,便是那心有灵犀。
“对了,谈了我这么多的事,你呢?你结婚了吗?”
“结婚!难道只有结婚才能证明两个人相爱吗?”
“嗯……也对!两个人如果相爱不一定非得结婚,其时在一起只要过得开心,结不结婚倒并不重要。看来你还是那样……”
孙娟听了最后一句突然有了一阵惊喜,反问道:“我还是怎样?”
肖飞怔了一下,补充道:“你表面看起来很成熟,但内心还是那样年轻。”
孙娟听后心里又一阵惊喜,笑道:“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挖苦我呢?”
肖飞听后反而一本正紧地说:“我既没夸你,也没挖苦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孙娟听后又笑道:“看来你也还是那样。”
肖飞听后,故做淡定,问道:“此话怎讲?”
“表面看起来很寻常、寡语、无趣,但骨子里却是那样的睿智、健谈、风趣。”
肖飞听后,说:“哦,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你好像很了解我哟!你不会是我肚里的蛔虫吧!”
孙娟听后把眉尖锁起,居然生了气,说道:“我是蛔虫吗?”
肖飞欲笑又止,仍一脸淡定,说道:“哦……不对,你不是我肚里的蛔虫。你是在我肚里养了一条蛔虫,那条蛔虫把我心里的秘密都告诉了你。”
孙娟听后霎那的欢欣,昙花似的涌现,笑盈盈地说:“对,我在你肚里养了一条蛔虫!嘻……”
看见孙娟笑了,笑得是那样爽朗,笑得是那样开怀,笑得是那么的纯情……一种隐藏在肖飞心底最深处,被封印许久,已有些模糊的情感此刻渐渐地一丝一丝地被唤醒。
他看着孙娟,怔住了……
绵柔的灯光照在他的面上,照在他的身上。他略显单薄的身板渐渐有了几分硬朗,他略显憔悴的面容渐渐变得更加坚毅。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肖飞如何回想儿时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她。倒是在他青春时的记忆里,却有一个比她年青,模样与她甚为相似的女孩的依稀影子。
孙娟见肖飞看着自己发愣,说:“你怎么啦?”
肖飞淡淡地说:“我早晨见你是一头短发,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一头长发啦?”
“早上短发是工作需要,现在长发是自己想要。怎么啦?”
“难道工作时,女职员必须着短发吗?”
“那倒不是!”
“那肯定是宋工喜欢你短发的样子,你一定是投其所好!”
孙娟听后,脸一下沉了下来,带了些怒气,说:“瞎说!不是那样的!”
他俩谈话就此打住了,肖飞仍旧注视着孙娟,而孙娟则埋头喝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