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说出的一个字都让人感到一股悲凉,忽然怆然一笑。
“离渊……”尤墨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而死,为了大义而死,并不算白白牺牲。”
“可他们原本并不该死!”他的双眸中忽然燃起腾腾怒火,又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情绪,语气低沉却透着刺骨的阴寒,“我,绝对让他付出代价!”
“谁?”尤墨脱口而出。
若是让她知道,谁对他下了毒手,她以后绝对饶不了他!
赫连离渊的语气已恢复正常:“等时机成熟,我再与你说。”
她知道得越多越危险,他怎会让她为他涉险?
尤墨也知道多问无益,他不想说的话,就绝对不会多透露一个字。
……
夜幕降临时,他们正好赶到洛水镇。
又包下一家客栈入住。
由于尤墨白天说她患了美食晕眩症,所以即便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也只能忍着饥饿,从容淡定地走回房间。
盯着她黯然的背影,赫连离渊不由笑着摇摇头。
“把我那份食物端到她的房间吧。”换连离渊吩咐道。
小二连忙应是。
夜深后,赫连离渊和霍时、向英悄然离开客栈,去了一家较偏僻的酒楼。
荣江方才订好了雅间,才派人悄然给他们送信。
“见过将军。”荣江站在酒楼门口迎接他们,恭敬地行礼。
赫连离渊点了点头:“进去说话吧。”
“将军请!”荣江连忙领他们走向雅间。
霍时和向英在进门前警惕地左右看看,发现没有异常后,方紧走几步跟上他们。
入座后,几个人又寒暄了一阵,聊起近几年各自的情况。
不过赫连离渊只是偶尔喝杯酒聊几句,主要还是让他们三兄弟畅聊。
酒过半巡后,赫连离渊才说出今晚赴宴的目的。
他转了转酒杯,慢条斯理地问:“阿江,你的黑风教如今有多少教众?”
“目前有三千余人……”荣江羞愧地挠了挠脑袋,“将军,我,我实在没脸见您……”
“劫匪的名头虽不好听,但看在没有残害百姓,只是劫富济贫,我可以既往不咎。”赫连离渊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顿了顿,他又问:“说一说你的黑风教。”
“当年,苍梧一战……”提起当年那一战,荣江就觉得心被锥子砸了一下,神情沉痛不已。
霍时和向英这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赫连离渊深吸一口气,表面上平静如水:“说下去!”
“我坠崖后,醒来面对的是满目疮痍的苍梧,灾民流民无数……”荣江似乎不忍再回忆,“在离开苍梧的途中,我结识了一些有志气的流民,经过几番交流,我们便有了组建教派,劫富济贫的想法。这几年,战争频繁,愿意加入我们教派的人越来越多……”
说完,荣江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一眼,却发现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喝着酒,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霍时和向英自然也不敢说话。
气氛瞬间凝滞而紧张。
半晌后,赫连离渊才徐徐道:“你可还愿意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