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突然想起了韩小玉的那番话,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便紧随郭奕出了门。
罗阿萍赶忙追出来问道:“二位姐姐,家中已经安排了便饭,收拾出了客房,有什么事如此当紧?”
郭奕停下了脚步,神色不安地答道:“妹妹有所不知,还有两个人随同我们而来,我担心他们此刻已经联系了王公公。”
“联系王公公?虽说这死太监的爪牙无处不在,但据小妹所知,这么些年来,见过他的人不多……”迟疑了片刻,罗阿萍惊诧地问道:“姐姐,你们带来的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本事能见着这死太监?”
许灵儿微笑着讲道:“阿萍,说出来你可别吃惊。”
“二位姐姐,你们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罗阿萍着急地问道。
“黄炳文!”
听罢郭奕之言,只见罗阿萍顿时打起了哆嗦,于是,郭奕拉住了她的手,正色讲道:“请妹妹不必担心,其实,我倒不是担心黄炳文,而主要还是担心净明,怕他利用东厂的信物去主动联络王公公。”
本来以为黄炳文早就死了,听说他此刻到了琉球,罗阿萍不禁大吃一惊,不知他们此番前来要办什么差事……
“请妹妹不必紧张,黄炳文已不再是东厂掌刑官,如今落魄成了乞丐,还断了一条腿,他在朝中的靠山也倒台了……”
听罢许灵儿的解释,罗阿萍颇为好奇地问道:“看来黄炳文已是虎落平阳,那么,对净明道长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都知道他是个急性子,有时可能会比较鲁莽,莫非他想引蛇出洞,杀掉王公公不成?”
神色凝重的郭奕答道:“黄炳文无意间讲述了一个秘密,曾在宫中伺候过先皇的玄德真人,和掌管东西二厂的大太监头目冯保,据说交情不错,净明这小子粗中有细,看似鲁莽,其实心机很深,听说他早就对月空长老心怀不满,对于远赴重洋、宣化四海,更是深恶痛绝,很难说他得知这个秘密之后,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如果说他此时已经联络了王公公,那么,这个狗太监会干什么?现在无法判断。妹妹,事不迟疑,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
“不错,在我们此番来琉球之前,韩小玉曾让我要留心净明。”许灵儿应声附和道。
“如此说来,那还带着净明干什么?”罗阿萍不解地问道。
许灵儿突然发现,此时郭奕的脸色变得通红,似乎验证了韩小玉的那番话,急忙解释道:“就算我们不带他来,他自己也会偷偷跑来找我们,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于是,郭奕赶忙岔开了话题:“阿萍,听你说老掌柜去世后,王公公企图霸占这份产业,难道说生意还有他的份子不成?”
罗阿萍点头答道:“我是从文涛哥哥口中得知,当年,我姐夫林风在我父亲的帮助下,先是在琉球立住了脚,开设了这家烧酒坊,不知因何原因干不下去了,这才跑到日本重操旧业,就把这家酒坊交给了他的叔叔,老掌柜希望能把生意干下去,暗中结交了这位神秘的王公公,据说他们二人曾立过一份契约,不过谁也没见过,因此,按照这个说法来讲,这酒坊确实有王公公的一份。”
“老掌柜在世的时候,他和王公公之间有来往吗?”许灵儿问道。
“其实,王公公毕竟常年住在王宫,据我家相公说,从未见过二人有过往来。不过,就像二位姐姐所言,老掌柜创业确实不易,首里城的酒坊千千万,唯咱家的酒坊独占鳌头,应该是沾了人家王公公的光。”罗阿萍答道。
郭奕终于解开了心中的谜团,感叹道:“世间万物,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此说来,验证了林风不敢轻易回琉球的原因。”
“姐姐所言极是,只要我姐夫来琉球,那王公公肯定设法置他于死地。因此,老掌柜刚刚过世,他就以马五是外姓人为由,派人找上门来,要收回这家烧酒坊,赶走我们的乡亲,当时,多亏了前来奔丧的文涛哥哥,与他们据理力争。”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林府门外。
此刻,郭奕心中暗想:如果说王公公非常看重这份产业,仅凭文涛和他争执一番,他岂能轻易放弃?
这时,许灵儿问道:“阿萍,王公公有没有再来找过麻烦?”
罗阿萍沉思了片刻,答道:“据说,那个死太监在宫中内斗中落败了,或许他自顾不暇,只能说暂时没有。”
“此话怎讲?”郭奕急忙问道。
“尚元王老王爷有两个儿子,长子尚康伯不是嫡子,也非马王后所生,当今国王永王千岁,是马王后所生的次子。老王爷去世后,据说王公公暗中支持尚康伯继位,由此引发了王宫一场惨烈的内斗,最终却是次子即了王位。当时,也正好遇上隆庆帝驾崩,尚永王即位一年多,因得不到朝廷的册封,就有人传说王公公和尚康伯密谋复辟,不久,尚康伯逃出了王宫,尽管马王后逐渐掌握了实权,因怯于王公公有东厂的背景,依然投鼠忌器。”
琉球王宫有东厂的密探,这是可以肯定的;那么到底是不是王公公,以往没人能说得清楚。
此时,不禁想起了钓鱼列岛上的“妖怪”,许灵儿问道:“阿萍,请问尚康伯逃去了何处?”
“据说尚康伯至今生死不明。”阿萍答道。
郭奕冷笑了一声,提醒道:“妹妹,你难道忘了?黄炳文不是说,册封使从琉球归国的途中,带走了几个怪人,把他们藏在了钓鱼列岛上的妈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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