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一甩袖子,抬腿就要往外走。他不过就是一个跑腿的小吏,较起真来,他能把周宁怎么样?
“你给我捡起来!”张全利指着地上的公文拦住了那差官的去路,那差官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又跑出来个挡横的?跟他个看热闹的有什么关系啊?那差官撸了撸袖子,一脸横肉的怒骂道:“哪冒出来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挡你家老爷的路?”
“你个龟孙跟谁报爷?”张全利也不是善类,他在旁边看了半天的热闹了,这要是别人的事也就算了。
但这是周宁的事,他一开始没有说话,因为这是周宁的公事,他没法搭茬。现在已经跟公事不挂钩了,这就是私怨。
在京城里张爷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他不能眼瞅着周宁被一个小吏欺负,他必须要帮周宁找回这个场子。
张全利一发火,立马从外面跑进来十多个家丁。自从上次在云江县差点被秦锦给害了,他出门从来都不会一个人。
不管去哪儿都带着护卫打手,那差官一看他人多势众的,当时就弱了气势。
不管因为什么,打起架来肯定是人多的一方占优势,谁都不是傻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那差官不敢再嚣张跋扈了,只好跟张全利讲起了道理。
“跟周宁有关系的事就跟我有关系。”张全利向前一步,那差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管闲事是吧?”那差官心里有点怕了,但嘴头上还是很硬气的。“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吏部的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下?”
平常打架也就是个斗殴,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要是打吏部的官差,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现代有个名词叫‘袭警’,那官差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打架可以,你们袭警的话事情就大了。
张全利管他事情大还是小?把天捅个窟窿他做不到,因为没那么长的棍子。他要有个金箍棒一准敢把天捅漏它。
“吏部天官见了老子也得叫声爷,你个小杂种还翻了天了。”张全利指着公文又问了一句:“你捡是不捡?”
公文是他摔到地上的,这摔的不是公文,而是周宁的面子。张全利就是要他亲手捡起来,捡的也不是公文,捡的是周宁的面子。
周宁只走了不到五步,衙役便两两交叉的举起水火棍拦住了他。周宁没有跟衙役较劲,他停住了脚步,嘴上却不曾停下一秒。
“上堂来我说过一句错话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有罪,有何凭证?”
“啪!”张县令狠狠的一拍惊堂木,把自己的手震得生疼。
张县令冷哼一声,开口问道:“你跟刘王氏有亲?”
“无亲。”周宁回答的干干脆脆。
“无亲无故,你到她家去做什么?”
“赶路赶的心热口渴,又拿不准有没有走错路。我只想找个人家讨碗井泉之水,顺便问问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