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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的最怕被人盯上,再清正的好官也是怕查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即使查不出什么,查的过程也是煎熬。
周宁想都没想,提笔就写封回书拒绝了他。
他先是很客气的表达了谢意,后又虚情假意的问候了秦锦一下,最后说他这次来京很仓促,没有给任何人准备任何的礼物,也没有参加任何场合的打算。
他不用秦锦破费,也不想去参加林相爷的寿宴。文武百官齐聚,周宁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到那儿怕是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
写好了回书,才想起来问陆清:“送帖的人何在?”
陆清看着回书说道:“早就打发走了。”
“哦,那你把这个给秦锦送去吧。”周宁拿起回书,上上下下的吹了吹,待字迹干透,他把回书折好塞进一个信封里。
“是。”陆清拿起回书揣进怀里,看着周宁问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周宁想想也没什么事了,他就摇了摇头,陆清转身走了出去。陆清刚把门关上,周宁的心就像长草了似的乱成了一塌糊涂。
平时他看陆清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也没什么感触,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有点羡慕陆清,陆清不用像他那么刻苦的读书,不用像他肩上担着一县百姓的重量。
现在他看陆清总觉得有那么点可怜,他让陆清去下书,陆清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想去不想去都得去。
想起林莺在相府做丫环,日子过得肯定远远不如陆清自在。陆清好歹的除了下人这个身份外,人家还是周家老爷子的亲传弟子。
他虽然也没有脱离奴藉,但他在周家俨然是半个公子的待遇。林莺拿什么跟陆清比?
相府那是仅次于公候的府弟,是真真正正规矩大于天的地方。规矩越大,下人就越不好过。
看着林莺刚刚坐过的椅子,周宁不自觉的长吁短叹起来,他恨不得冲进相府把林莺给抢出来,奈何他只能是想想罢了。
周宁从来不知道儿女情是这么的缠人心,只因看了她一眼,就被她霸占了整颗心。
再怎么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周宁伸手拿起桌子上吏部送来的公文,他打开仔细的看了一遍。
大意就是收到了他交上去的凭证,知道他来到京城了,让他后天早上去金銮殿面君。
周宁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进京干什么来了,他猜想是秦锦告了他的刁状,只是公文上什么都体现不出来,他也没法确定到底会是什么事。
看到秦锦送来的请帖,周宁真的有点拿不准了。秦锦若是告了他的状,又怎么好意思给他送请帖?
想想秦锦也是个不能以常理推论之的怪物,别人干不出来的事,不等于秦锦干不出来。
秦锦最会当面亲热然后背面下刀,周宁不得不防范他些。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周宁的思绪,他走过去拽开房门,店小二站在门外,满脸笑容的说道:“周公子,楼下有人找您,您看是让他上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