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林莺是指腹为婚的缘份,当年他娘怀着身孕便离京去了西州五府苍山郡。
那时候林夫人刚刚成亲不久,三年后才生下了林莺。林明德也曾和周老爷子提起过给他们结亲的事,只是当时没有正式定下来。
周宁打开窗,看着天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缘份这东西是真奇妙,周宁一向认为指腹为婚是很不靠谱的。
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个未婚妻不管是指腹为婚的也好,是父母包办的婚姻也罢,都是最好最好最最好的。
人生有太多的想不到,就像昨天的周宁怎么也想不到,他今天会在相府里如此闲适的小住。
相府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日子过的样样随心。只是一样周宁怎么也见不到小姐。
他数着时辰盼开饭,只有吃饭的时候能看到林莺一眼,林莺又只是悄悄的进食,不跟他说话。
周宁特别的恨,恨这相府一天怎么就吃三顿饭?这叫人多着急?不知道民以食为天吗?一天也没什么事,就不停的吃多好。
夜幕降临屋里早早的就点上了灯,相府是好啊,平时周宁也不差灯油钱,但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点灯法,一个灯台上竟然同时点燃五根蜡烛。
这还不算什么,周宁看个书,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全都是粗枝大叶的灯台,照得屋子里面灯火通明。
周宁真的是有点不习惯自己的身边站的都是人,平时陆清侍候他,把灯点燃放到桌子上就不管了,这相府里居然一个灯台配一个人举着。
算起来跟陆清分开才半天,周宁就有点想他了。没有他在身边,周宁就是觉得很别扭。
总有些人是别人无法替代的,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也不是一天养成的。周宁对陆清早就有了依赖感。
第二天清晨周宁早早的起床,洗漱好了开始心不在焉的看书。他哪有什么看书的心情?他就盼着吃早饭呢。
结果今天林莺是在自己房里吃的早饭,周宁盼了半天才盼到去早饭,看到的就只有早饭。
再回到院子里,周宁更加的没有精神了,他也不想进屋,就在院子里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鸟。
周宁正弯腰逗鸟,忽听脚步声近,他以为是下人来了,也没有抬头,就继续哄鸟玩。
“呵呵”林莺手里拿着一枝鲜花进院就笑了起来,还以为周大人在忙什么正事呢,却原来在逗鸟。
听到笑声周宁回头一看,原来是林莺来了,他开心的朝林莺走了过去。
林莺笑道:“听鸟说甚?”
周宁弯腰跟鸟唠了半天,那么你听懂它说了点啥没有?林莺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宁。
周宁微微一笑,脱口而出:“问花笑谁?”
林莺手里的鲜花娇艳欲滴,上面还有今天早上凝成的水珠。林莺看着鲜花,一时无语。
‘听鸟说甚?问花笑谁?’这么完美的回答是从何处想来?这是多么工整的一副对,又透出内心的闲适、安宁和与世无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