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实实的等着!我这就去回禀二爷,请二爷做主处置!”
那组长说着,便急匆匆的闪人离开了。
外围成员扶着刘睿,只觉得怀里像是抱了一个十分烫手的山芋一般。有心不去扶他,这就撒丫子跑路,却又不敢。看着怀中的书生,面露苦涩,说道:“你……你到底是谁啊?你认识我家二爷?怎么不早说啊?”
刘睿心道:我倒是想要早说,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面上却又不好说得罪人的话,只能呻吟着解释道:“这位兄弟,我刚刚说过了,我叫刘睿,是绍兴钱塘书院的书生。”
“钱塘书院?绍兴钱塘书院?”那外围成员好一通仔细咀嚼这个名字,这才突然间反应过来,说道,“你是绍兴人?你和我家二爷是同乡?怪不得了,有这层关系,你倒是早说啊!”
刘睿已经不想再腹诽了,身上的疼痛让他闭住了眼睛,连话都不想说。虽然说疼痛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但他毕竟是个书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重的伤,一时之间,还是觉得疼痛难以忍受。
好在,那组长进去禀报之后不久,魏水就亲自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到那外围成员嘴角带着未干的血迹,再看看被他扶在怀中的刘睿。一时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魏水问过之后,没有等待有人回答他,就回头吩咐道:“你去找个郎中来!你,扶他进来!”
“是,二爷。”那外围成员连忙答应一声,跟着魏水的脚步,扶着刘睿进了屋。
郎中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刘睿只是因为被人扔出去又摔在地面上的时候闪到了,才会觉得持续性的疼痛,否则,按照那样的程度,还不会造成太久的疼痛。
郎中是行医多年,非常有经验的,给他一番推拿正骨之后,刘睿便已经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但出于谨慎起见,魏水还是让郎中开了两副方子,怕人抓了药来,熬给他喝。
喝罢了要,刘睿只觉得浑身汗津津的发热。
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被魏水有幸赏几眼的那个外围成员,则早就不知道出了多少身的透汗了。
“二爷,这位先生只要多加休养就会没事的。您看……是不是……就饶了王成这一次?”组长看刘睿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就转着圈子开始给自己的组员求情了。
“饶了他?”魏水斜了那组长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墨六还没回来?”
那组长压根儿就没有敢去找墨六回来,想着先由自己好好地跟魏水说一说,给自己的人求求情,免得到时候罚的太狠了。可是谁想到,魏水根本不听他的,一定要见到墨六才肯发作。这可就难坏了组长了,他说道:“二爷,还是……”
“还是你压根儿就没去叫人?”魏水转过头来,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的心事。见他低着头,不敢再多加言语,魏水转回头说道,“就当我刚刚没有吩咐你过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去,去把墨六给我找过来!一刻钟之内他要是回来了,今天的事情,我会点到而止。若是一刻钟之内他回不来……哼,黄之栋啊黄之栋,别怪我连你一块儿收拾!滚蛋!”
魏水这最后一句话,夹杂着满满的怒气,连带着魏水身边的一个据说是宋代官窑做的古董茶碗,也被他狠狠地掷在了地面上。
黄之栋感觉到魏水澎湃而出的怒气,自知没有办法能够让他消气了。只得紧赶慢赶的去找八成正在听墨大训话的墨六回来。一想到这里,黄之栋就不觉在心中暗暗骂起了刚刚调到他手下的王成。而骂过了王成,他便又开始担心起了自己跌处境!毕竟去叫人的,是自己啊!
心里胡思乱想的琢磨着,很快,黄之栋便来到了墨大等人开会的地方。心里头紧张兮兮的叩门而入,将事情讲了一遍,果然,整个如墨组织上层都炸开了锅。
尤其是墨大,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炸开了。连连的叹着气,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回去吧,一起回去。”墨大当即散会,带着如墨的一众高层,火速赶回了破院子。
回到院中的时候,刘睿已经坚持从床上下来了,坐在一张椅子上,被魏水嘘寒问暖。
“二爷……”墨大走进屋中,单膝跪地,叫了一声。
魏水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怎么?又来一个求请的?我倒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这么有面子呢?连你都来给他求请?”
墨大连忙说道:“二爷,不是的,属下……”
“不是就叫墨六来见我!”魏水愤然起身,紧走几步,猛地一脚正正好好地踢在墨大的胸口,将他踹得翻倒在地。
墨大从来没有见过魏水这么生气过,当即就吓得愣住了。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魏水眯着眼,半弯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墨大。
墨大浑身一哆嗦,翻身趴跪起来,连忙说道:“不……管用,管用!二爷息怒,属下这就去叫人。”
墨大说着,就真的连滚带爬的跑去找人了。
墨六进来的时候,魏水已经把怒气值积满了。但不知怎么的,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墨大,魏水却一时间又发不出火来。
“墨六,你看看清楚。”魏水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刘睿说道,“这是我钱塘书院的学生,是我要大用的人才!你的人倒是牛气得很嘛!居然连我的人都敢动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动的吗?嗯?今天一言不合就打了我的学生,明天是不是一个不高兴,就连我都要打了?嗯?墨六,说话!别给我装哑巴!”
魏水这一声怒喝,让墨六浑身一哆嗦,连忙俯身跪地道:“二爷明鉴,属下不敢。”
看屋中的两个人的样子,墨六实在是感觉不到刘睿会是被打的那一方。如果只看两个人现在的样子,刘睿好端端的,面色红润的坐在椅子上。而他手下的人,却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低着头,站在一旁,委委屈屈。这分明打人的一方是刘睿,受欺负的是王成才对啊!
但是,盛怒之下的魏水,就连墨大都不敢逆其锋芒。墨六又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魏水声辩什么呢?只能是先行认了错。日后再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迟。
“不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魏水说道,“看起来,如墨是真的该整顿整顿了。今天来的是我钱塘书院的学生,你们打了,还有挽回的余地。如若今天来的不是刘睿,而是朝廷的某个人,你们难道就能够因为他衣着不够华丽,不等人家把事情说清楚,就这么招惹了人家,把人家直接丢出去吗?这叫什么道理!长此以往,你们到底是能给老子得罪多少人?!”
魏水说到后来,已经是恶狠狠地在敲打桌面了。
墨六自然也从这只言片语之中,得知了事情的一鳞半爪。心中不禁有些知道了,魏水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生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是他的人今天不对了,惹到一个书生是小事,万一毁了魏水的布置,那事情可就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