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爷爷一个趔趄,这件事他耿耿于怀了一辈子。现在听到真相,他的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声音也细若蚊蝇。
“你说什么?岚岚,你说什么?”
“怎么?北峥嵘,你还是在怀疑我吗!”外婆抬起头,看着北爷爷的眼神凌厉起来。“我林岚,用我死去的孩子起誓。当年流掉的孩子,确实是北峥嵘的孩子!”
“我的?我的?怎么可能……”当年,那么多的证据都……这怎么可能?
“孩子,这个老东西,还在怀疑我?他是不是很该死?”外婆痛恨的瞪着北峥嵘,“就因为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毁掉了我的一生。北峥嵘,你知道我对你最大的报复是什么吗?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会觉得很愚蠢。我竟然在你结婚的那个晚上,跑去找了个最低贱的牛郎一夜情。然后我就有了林湘……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这么糟践之极,就为了让你痛苦……可惜啊,你始终不曾回头过!”
北爷爷身形一顿,连续退了好几步,脸上惨白的可怕。他的嘴唇张合了好几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些真相,彻底推翻了北爷爷脑海里根深蒂固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些都是给了他致命一击。
“北峥嵘,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一生从未见过你。这样的话,我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更不会孤老一辈子!”什么商场铁娘子,什么女性传奇。至始至终,她都不过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可怜女人而已!一个终其一生都在被爱情折磨,孤身终老的可怜人罢了。
“岚岚,林湘…林湘…”
“你不用问了,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是这么下贱,为了报复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惜你呢?北峥嵘,你可曾回过头?可曾对林家手下留情?”说出这些,外婆觉得浑身都轻松了很多。有些秘密,应该有人来分享,来分担。她林岚,穷其一生爱着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负心汉而已。事已至此,她也认了。谁让她有眼无珠?谁让她痴心付流水……
“岚岚,我……”
“北老先生,不要这么喊我!我们之间没有这么熟!”外婆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桂花树,目光越来越慈爱。就好像抚摸的是自己孩子的脸,越来越温柔。“把这里交给你,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让你的余生,在这里受折磨吧……孩子,就让这个混蛋来陪着你吧,我要走了……”
“岚岚!”外婆擦肩而过的时候,北爷爷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因为用力,他的手都在颤抖。“对不起……”
“北峥嵘,没必要了!毁掉我的不是你,而是爱。如果当年,我爱的是别的男人,也会为别的男人,赴汤蹈火。”
说完,外婆决绝挣脱了北爷爷的手,蹒跚又坚定的往外走。北爷爷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而她,再也没有回头笑着喊他一声: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