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浑身杀气的红莲,常皓洁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瑟瑟发抖。
在座位上坐着的白慕然一语不发,看着躺在地上的洛桑,眼里掠过一丝隐晦的同情。
下午,天空白云覆盖,温度不高,灵王府极其热闹。
拿着酒壶的红莲坐在高高的院墙上,指着正在挂红绸和灯笼的小工们喊道:“高点,再高点!哎呀!挂歪了,你们是怎么搞得呀!”
说完之后,红莲仰头喝了一口酒,脸上出现了一抹醉人的酡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你就可以在红莲喜庆的脸上发现一股隐藏着的淡淡的哀伤。
“姑姑!”一身红衣的南宫煌出现在了红莲坐着的院墙之下。
“是小煌啊!快上来,陪姑姑说说话!”红莲笑着对南宫煌招了招手。
南宫煌点了点头,纵身一跃,上到了墙头上。
红莲朝着天空伸出一只手,然后张开五指,任凭已经泛红的阳光从指缝间漏下,柔柔的落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这样的温暖,红莲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柔和。
南宫煌偷偷的瞟了红莲一眼,然后目视前方,对红莲说道:“姑姑,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啊!”
“嗯?不开心?有吗?我没有啊!我很开心啊!你看这大红灯笼挂的,多喜庆啊!”红莲一笑起来就会眯着眼,看起来十分自然可爱。但是这一次,她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姑姑,你别骗我了,我是了解你的,那天你逃婚出来喝酒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南宫煌大着胆子转过头来,看着红莲说道。
砰!
红莲毫不留情的一瓶子敲在了南宫煌的头上:“好啊小煌,你居然都敢教训我了是吧!”
“哪有啊!”南宫煌捂着脑袋,表情十分委屈。
红莲看着南宫煌受气包的样子,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红莲的脸色突然黯然下来。
“小煌,你知道吗?今天我在那里见到洛桑的时候,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也像他一样,内心独立,不惧权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放弃自己的坚持,我看着他那张坚定的脸,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强迫他接受这门亲事。”红莲轻轻嘬了一口酒壶里面的酒,笑容有些苦涩的说道。
“既然您同情他,那为什么还要打昏他呢?”南宫煌疑惑的问道。
红莲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我也没办法啊!拥有空间能力的洛桑对宗门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让他进入别的宗门,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九天莲池的心腹大患,宗门对我有大恩,我必须帮着宗门把洛桑争取过来,哪怕用那样卑鄙的办法!”红莲声音低沉的说道。
“姑姑,你知道你和洛桑有什么不同吗?”南宫煌看着红莲问道。
“不同?大概是我是女人而他是男人吧!”红莲自嘲的笑了一声。
“不是!”南宫煌摇了摇头,他看着红莲认真的说道:“姑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有绝对对错的!就像当年你逃婚一样,当时家里对你有多失望你也知道,爷爷当时都要跟你断绝关系了,可现在呢?在你进入真圣境之后,谁还会说你当年逃婚是错的?就连爷爷现在也认为你当年逃婚逃的好,那个在真武境九品卡了五十年的世家子,根本就配不上姑姑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实力,有实力,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你没有实力,那你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洛桑现在就是因为没有实力,所以才没有选择的机会,等未来他站到巅峰之后,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再有人去逼迫他!”
“哎!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我现在对洛桑做的一切,不就是那些人当年对我做的吗?我居然变成了那种我最讨厌的人!”红莲语气十分低落的说道。
“爷爷当年有苦衷,你现在也有苦衷!”南宫煌试着安慰红莲。
“呼!”红莲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的太阳,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现在我对不起他,欠了他的,大不了我将来还他就是了!”红莲坚定的说道。
“能得到一位真圣境高手的承诺,想必洛桑自己也会很高兴的吧!”南宫煌笑着说道。
“谁知道呢?不管了,只要今天他们两个能够顺利成亲,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红莲站起来立在墙上,继续指挥那些正在挂灯笼的人。
南宫煌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红绸子,红莲突然一脚把他从墙上踹了下去。
“赶紧去帮忙!”红莲叉着腰对南宫煌喊道。
南宫煌看着红莲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夜,慢慢的到来了,天空之上云层覆盖不见月光,显得夜色更加漆黑,但是天空之下的灵王府,确是灯红酒绿,灯火辉煌。在那些雕梁画栋的木楼下面,人头攒动,人们端着酒杯互相道喜,显得热闹非凡。
与灵王府正好相反,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安静的有些让人心慌,一队穿着黑子的刺客就静静地趴在山坡上,看着下面人影幢幢的灵王府。
“大哥,下面那可是灵王府啊!我们抢他家的亲,真的能行吗?”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为什么不行?难道我夜莺还怕他灵王不成?”大哥语气自信,透露着对问话谢微微的不满。
“大哥,我听说这次灵王府嫁的是那个加入中州九天莲池的女儿,我们要真是抢了这门亲,会不会得罪九天莲池啊?”
“九天莲池又怎么样?这里距离中州十万八千里,就算九天莲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等他们反应过来,我早就和那个女人入了洞房,到那时,不管是灵王府还是九天莲池,不还得接受我这个便宜女婿吗?”
“大哥说的有道理啊!”
“大哥说的对!”
在这大喜的日子,没有人知道山坡上有一队破坏者,此刻仍旧昏迷的洛桑被塞在一张轿子里,被当做“新娘”走在去灵王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