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孩子做诱饵,诬陷苏瑶……小天,睿睿是我的命阿!”
盛泽天没有说话,目光如电地看着身前的女人,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睿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女人哀伤的哭声,绝望的表情,让人心生恻隐。
盛泽天轻叹一口气,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只是想把事情问清楚,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别哭。”……
“表哥,表哥!”
蒋昱冲进别墅,四下张望。
“蒋昱,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蒋欣急着站起来。
蒋昱看了她一眼,“妈,表哥呢?”
“和朱婷在房间里。”
“我去找他。”
“我在!”
盛泽天听见声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朱婷一脸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蒋昱见他来,没有一句寒喧的话,直截了当。
“表哥,我查到咖啡店的监控坏了,机场的监控显示,八点五十五分,苏瑶拉着孩子出了机场,上了一辆车,是苏瑶将孩子抱上车的。”
“只有这些吗?”盛泽天声音冰冷。
“不止,那辆车是套牌,上了高架后,就消失了踪影,如果我的人给力的话,很快就能查出车子的去向。”
于笑南眸光一冷,上前一步走到蒋昱面前,“你是什么人?你是通过什么渠道查到这些消息的?”
蒋昱转头,眼中的光芒遮也遮不住。
哟喂!
美女警察!
正点噢!
他泡过各色各样的女人,就是没泡过警察。
有挑战,他喜欢!
“美女警察,别这么凶嘛,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不管什么路,把人找到就行了,你说呢?”
英俊的男人嬉皮笑脸,眼神灼灼看着她,像是在看着猎物一样,于笑南冷冷一笑,“我需要知道,你消息来源的途径正当不正当!”
“这样啊,那……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顺便喝杯咖啡,你觉得怎样?”
“蒋昱!”
盛泽天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不正经。
自家表哥的话,蒋昱从来都是不敢不听的,当即将他嬉皮笑脸的姿态收起来,乖乖站好。
“除此之外还查到了什么?”
盛泽天的声音低沉,严肃得让蒋昱不自觉地也绷紧了神经。
“我找人问过了,咖啡店里的人说,大嫂带着孩子离开之前,有个店员过去跟她说了两句话,不过,我觉得应该不重要吧。”
“一个店员?”
盛泽天低喃,墨色的眼眸里闪动着隐隐的危险。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盛泽天雕刻一般的脸上,露出骇人的犀利寒光。
蒋昱神情凛冽,“不好说,毕竟到目前为止,什么决定性的证据都没有出现。”
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哥,就目前的走向来看,一切证据指向的都是……”
“不可能。”
盛泽天直接打断蒋昱的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蒋昱耸耸肩,不可能就不可能,他也觉得以大嫂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一旁的于笑南看着他们,忍不住冷冷地插话。
“我要提醒两位,这件事已经由我们警方接手了,我不希望会出现任何干扰警务的情况出现,另外,在侦破这起案件的过程中,如果我发现任何违法的事情,我都不会视而不见。”
蒋昱眉头邪气地挑起,花少的风流形象毕露,“你的意思是,是会时刻关注着我吗?能被一个如此美丽的警察强烈关注着,我真的是,会很兴奋的。”
于笑南眼中的冷意更甚,甚至出现了一丝鄙夷。
她压根没有搭理蒋昱,而是看向从刚刚就陷入沉思的盛泽天,他在想什么?
盛泽天的想法很快她就知道了。
“蒋昱,全力去查咖啡店里跟苏瑶说话的店员,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要找到她。”
“她?不就是个跟顾客说了两句话的店员吗?”
盛泽天眼眸一寒,“有些事情,不会那么巧,你现在立刻去。”
蒋昱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朝着于笑南抛出一个媚眼,迅速消失。
于笑南没有理他,而是深深地看向盛泽天的身影。
这个人仿佛有比她还要更强烈的敏锐嗅觉,从一堆繁杂的线索里,准确地找出他认为的疑点,然后尽全力去追查。
虽然,于笑南觉得那个店员不一定是最可疑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么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还有那个蒋昱,于笑南多年的职业素养,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叫蒋昱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子杀气。
平常一副花花公子的架势,然而她却有种感觉,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查得到这么多连他们警方都查不到的东西?
……
春夜,有点冷。
苏瑶脱下外套,裹在孩子身上,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睿睿不知道是受了惊吓发了病,还是困了,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睡的无知无觉。
她唤了他很多次,他却只是慵懒的睁开了一条缝,苏瑶没有育儿的经验,手足无措了半天,只有把孩子抱在怀里。
这是一间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除了头顶一盏白炽灯外,就一张床垫,想要从房间里逃生出去,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她和睿睿,小天生意上的伙伴?蒋家或是盛家的竞争对手?又或者是……盛俊?
苏瑶脑子一阵阵的疼,她是被打晕了带过来的,脑子里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
她轻轻把孩子放在床垫上,猫着腰走到门边,用力推门,门纹丝不动,低头往外瞧,什么也瞧不见。
心底涌上沮丧,惊慌,无助,苏瑶慢慢退回床垫上,把头埋在了膝盖上,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恐惧是什么……她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懂得。
……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着,朱家的客厅里,静谧得只能够听得见朱婷的哭泣声。
盛泽天的脸色冰寒如铁,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到现在为止,始终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这让他心底生出丝丝恐惧。
那种从心底生出来的痛和绝望,让他始终不敢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会幻想出一副残忍的画面。
痛楚浮上心头,盛泽天眉心一皱,不能乱,一定不能自乱阵脚,她此时一定在苦苦支撑,你要做的是找到她,不管多难,都要找到她。
这时,于笑南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盛少,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盛泽天身上,只见他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到了庭院里。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公开,全市悬赏,发动人民群众,才能把线索汇聚起来,这样有利于破案。”
于笑南真心实意地说,“相信你已经拿到了全市道路的监控,那辆车是套牌车,但是万一有人看到呢……,盛少,你好好考虑一下。”
盛泽天抬头看着夜空,星光惨淡,阴云密布,这样的夜空不知道苏瑶是否看得见。
他不能把事情公开,一旦公开,睿睿是他私生子的事情就再了掩盖不住。
苏瑶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该为了他,承受这样的丑闻。
更何况,睿睿的事……一旦事情公开,盛家肯定会逼着他让孩子认祖归宗,这对苏瑶是件极其不公平的事。
并且一个女人被绑架,就算全身而退,别人看她的眼光都会不同,他不能让苏瑶遭受这样的目光,他盛泽天爱的女人,就该堂堂正正的享受世人羡慕的眼光。
盛泽天摇摇头,冷静地说,“这事再让我想想。”
“小天!”
一声凄厉的叫声,朱婷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脸色狰狞。
“为什么不公开,为什么不悬赏,睿睿受不住惊吓的,他找不到我,一定会害怕的,你还我睿睿……你还我睿睿!”
朱婷像疯子一样冲到盛泽天身边,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盛泽天任由她打骂。
蒋婉心疼地扶住朱婷的身子,对着盛泽天怒目而向,“表哥!睿睿可是你的骨肉,你没看见婷姐这么痛苦吗?既然能公开为什么不?你难道想看着睿睿去死吗?”
“死”这个字,让朱婷的哭声更加剧烈,引得蒋婉更加打抱不平。
“表哥!你还要考虑什么?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盛泽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垂着的手握成拳头,女人,孩子,谁轻谁重,在别人眼里似乎一目了然,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却也是清清楚楚!
于笑南见状,也没再说什么,提出这个建议,是她觉得可行,但如果盛泽天不同意,她也不会擅自做主。
伏在蒋婉肩上痛哭的朱婷,谁也没有发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冰冷恨意……
……
星级酒店顶层的豪华卧室里,男女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一室春光。
许久,声音渐渐弱了。
盛俊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点了一支烟,刚刚深吸两口,电话响了。
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冷声交待,“那个女人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翻脸无情……好好看着,不允许出一点点差错。”
对方又说了几句,盛俊才挂断了电话。
然而下一秒,一个电话再次响起……
朱家,朱婷哀哀欲绝地被人扶到房间里休息,只是等人一走,她立刻将房门反锁,拿出了手机。
电话接通,听到里面传来盛俊邪气的声音,朱婷立刻低声开口。
“我儿子怎么样了?”
盛俊冷笑:“非常好,一切都安全。”
“你别伤害他。”
“放心,就看在我俩过往的情份上,我也不可能伤害他。”
“你听我说,刑警大队的人正在查,还有,盛泽天似乎另有门路,你小心。”
盛俊懒懒的笑声里没有丝毫担忧,“只要你戏演得好,我这里,用不着你担心。”
朱婷那里停了一下,沉着声音,“明天,那些东西要发到盛泽天的手里,他到现在还护着那个女人,我不相信他看到了那些,还会不生气。”
“这么快,就要动用关键了?”
朱婷愤怒的呼吸声从话筒里传来,“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帮我。”
“什么?”
“替我找人毁了苏瑶的清白。”
朱婷咬牙切齿,只要毁了苏瑶的清白,那么就算小天再爱她,也不会再和她过下去。
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盛俊轻轻一笑,笑声有些魅惑,“宝贝,你就这么恨她?人家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盛俊,当年我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朱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潮翻涌。
“如果你不找人毁了她,我不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来。”
盛俊轻轻一笑,笑声阴森,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居然敢威胁他?
“宝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事闹大了,谁最吃亏。”
“你……混蛋!”
朱婷猛的把手机一摔,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眼神空洞而怨恨。
……
“哥,咖啡厅的那个员工辞职了。”
蒋昱脸色很不好,“我按照等级的员工信息去查,竟然已经人去楼空,这才多长时间?这人一定有问题!”
盛泽天却没有任何猜对的喜悦,脸色反而更加冰冷。
前后不过一天时间,好好的人就辞职了,不但辞职,连人都找不到,这不是蓄意谋算的都不可能!
到底是谁?
……
沈之远靠着车,一根一根地抽烟。
付榕走过来,皱了皱眉,将他手里的烟拿掉,“别抽那么多,瑶瑶说过你多少次了。”
沈之远心里一疼,眼睛忍不住看向远处。
“那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付榕摇摇头,嘲讽地靠在沈之远的旁边,“朱婷那个贱人,还有盛泽天那个表妹,一口咬定就是瑶瑶绑架了睿睿。”
“警方呢?”
“机场里几个目击证人的说辞,对瑶瑶很不利,所以……”
沈之远面色凝重,“盛泽天怎么说?”
“他?”
付榕破天荒地没有冷嘲热讽,“他倒还说了句人话。”
沈之远拍拍付榕的肩,“旁人不必理会,咱们只管盛泽天的态度就行了。”
两人谁也没有先回去,定定地站在车边,等着消息。
……
床垫上的睿睿哼哼几声,小脸挤作一团,看上去很痛苦的表情,苏瑶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怪不得怎么都叫不醒,原来孩子在发烧。
她迅速把孩子的衣服解开,用自己冰凉的手给他搓脸,手很快就被捂热,她想了想,只得把手放在水泥地上,等冷透了,再抚上孩子的额头。
苏瑶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做着这样的动作,似乎只有这样的动作,才能让她安下心来。
小天,你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是不是?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