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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襄奇怪道:“怎么又牵连到宁府女眷了?”
那人笑道:“可知你真是个闺阁少爷了,你自个儿想想,两府抄家,岂能只抄男丁,难道那女眷就不是府上的人了?老爷都发配了出去,她们自然也逃不过为奴的命运。”
说着,笑举起杯与大家喝了一巡,周福襄坐在那里倒突然之间有些闷闷不乐。他自幼是乳母丫鬟看护大的,比之男子,深觉女子更为灵巧多情些,如今听见籍没的都是出众的人物,便很是心有不舍。
他在那里闷闷的不说话,众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举止,倒不曾在意。且说板儿回了家,将药交给青儿熬着,正见巧姐躲在桃树下抓着胳膊挠来挠去。
板儿一时好奇,遂走去她身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巧姐慌忙回身,拉下袖子藏起手臂支吾道:“我来看看缸里还有没有水了,没有的话,提些水上来。”
板儿瞧她神色张皇,知道她扯谎骗自己,低头瞧了那缸,分明满满当当一缸子的水,哪里有需要提水的迹象。便侧了身,一面打量她背在身后的手,一面道:“这里满缸子的水,我看不用再提了,姑娘屋里坐去吧。”
巧姐抿了唇,犹疑了一下才道:“姥姥才说你我之间不必再这般客气,既然你比我年长些,我以后就和青儿一样,叫你哥哥就是了。哥哥也不必再叫我姑娘了,叫巧儿就好。”
板儿掩口轻咳一声,竟隐隐有些尴尬,几次欲要开口,都不曾叫出来,磨蹭了好一会子的功夫,才低低道:“巧……巧儿妹妹,你的手怎么了?”
巧儿一怔,忙把手藏得更深,摇头道:“哥哥多心了,我的手并没有什么事。”
板儿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仰首看了一眼抽芽的桃树,忽的开口道:“小心,瞧你衣领子上是什么大青虫子?”
巧姐经他一咋呼,果真跳窜起来,急急拍着衣领子道:“什么大青虫子,快把它拿开去,拿开。”
板儿偷笑着不语,这才往她手上看去,见上面几道殷红的痕迹,连带露出的一截玉臂上都是红红一片,唇角不禁凛然一抿,攥着巧姐的手腕道:“没什么虫子,我哄你顽呢,倒是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巧姐知道没有虫子,方喘了口气站直了,面对板儿的疑惑不由红着脸道:“大概是刚才烧柴火时被柴草划拉的,我怕青儿看见大惊小怪起来,惊动姥姥反倒不好。哥哥既然看见,少不得也要拜托你,只当不知道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怪臊得慌。”
板儿凝了眉,沉默拉过她的手仔细瞧了,心里只道终究是侯门小姐,不过是烧茶的时间,就能把一双手伤成了这样,亏得没让她做些别的,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一面想着,一面叹口气,无奈笑道:“你也太不小心些,那些活让青儿做去就好,你又搀和些什么呢。屋子里还有几块旧日裁剪下的绸布,我去给你拿来包上。”说着就要往屋里去,巧姐慌张迈了一步,堵住他的去路道:“别去,包上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我忍几日,等他自己愈合就好了。”
板儿闻说停下脚步愣愣看她一回,巧姐让他看得好不自在,忙借口要去给青儿帮忙,转身走开了。余下板儿站在桃树下,望着窈窕的一抹背影远去,不知不觉中就现了一丝笑容来。
因为这伤,巧姐吃饭的时候也不敢伸直了手去夹菜,缩着腕子只敢挑拣面前的一样辣白菜吃着。板儿知她不便,就不免多捡了些菜堆放到巧姐面前,刘姥姥和王刘氏等人看了,齐齐纳闷他何时学的如此懂规矩起来,便是青儿都笑道,巧儿这个妹妹倒比她这个嫡亲妹妹还要招人疼,说的巧姐越发害臊起来。
吃过了中饭,板儿见家中无事可忙,刘姥姥喝了药气色也好了许多,想起与周福襄的今日之约,虽已过了时辰,但不去亦是不好。就告诉青儿要出去,又背着众人偷偷的叫来巧姐,让她别再做活了。
这里便去了庄子上,恰巧周福襄他们也吃了酒回来,经风一吹,心里积郁难受,只在炕上躺着。听说板儿来了,忙叫小厮喊他进去。PS:蹦跳来要票,涨一个推荐加一个收藏,明天就双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