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待邵长韫一行车马到了外宫门时,早有府中的奴仆上来接应。引着沈辛夷与邵子期的两乘轿子停至阴凉处,又将随行奴仆所乘车马赶至旁处,让出宫门外的行马大道。
邵长韫见宫门外所聚官员众多,自己当先下了马,领着子牧上前见过朝中同僚。
众人见是国公爷来了,皆止了话头,各自行礼问安。待叙过寒温,众人聚于一处,不免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邵长韫侧首间,见谢永忠正立在不远处,赶忙领了子牧上前,打恭笑道:“谢兄今日来的好早。”
谢永忠亦敛袖回礼,笑道:“今儿是圣上万寿华诞的好日子,可不能误了时辰。敝人老胳膊老腿的,比不上老弟年轻,可不得赶早出门。”
“谢兄当真说笑了,这天下间,谁人不知您沙场英名。哪像小弟,手无缚鸡之力的单薄书生一个。略微疾走两步,还得喘个三下呢。”邵长韫自嘲笑道。
谢永忠闻言,朗声大笑道:“老弟这话说的可好生没道理。我们这些个粗人,也只会舞刀弄棒的,又哪里比得上老弟心有锦绣、口说乾坤呢。你这一出手,可抵得上咱们千军万马呢。”
“不敢不敢。”
谢永忠大笑一声,猛地抬手勾住了邵长韫的肩膀,拍着邵长韫的胸口,大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就事论事罢了。像老弟这样的文人,骨子里就刻着谦逊两字。我粗人一个,可是不通这里面的道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邵长韫自来生得单薄,叫谢永忠这没轻没重的捶了两下,胸口便有些发闷。他压下胸中的气涌翻滚,尴尬笑道:“一切都依谢兄而言。”
在场的权贵官员,谁人不知谢邵两家关系。现下见两人亲若兄弟,彼此间暗通了眼色,皆围聚过来,从旁奉承起两人来。此系常事,自不必细说。
且说沈辛夷与邵子期因着宫门处人员混杂,又顾及着规矩,便未曾下轿。那宫规森严,不仅止于口头,就连一向活泼的子期也安分坐于轿中,未有半分逾越之举。
不多时,天色已渐次明亮起来。只听“吱嘎”一声闷响,宫门缓缓打开,两个内监自内里并排而出。
众人见是宫内的传话太监,忙息了声响,按序排了几排,肃容听差。
两个内监行了常礼,当中一个白面内监尖声说道:“圣上温谕,着令诸位大人并家眷即刻入宫,同贺圣上万寿华诞。”
众人听了,皆是嵩呼万岁,谢过萧帝恩典。
那白面内监代萧帝免过众人谢礼,又大声说道:“按照宫内规矩,诸位大人的家眷,只许各带丫鬟一人,其余仆从皆不许入内。”
“是,臣下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那就有劳诸位大人启动尊驾,随杂家入宫吧。”那白面内监手中的拂尘轻挑了一下,谄媚说道。
在场众人各自应下,旋即差人抬了自家内眷所乘小轿,按照官职次序,徐徐向宫门而去。
宫门内早便候了几个小内监,一见众人入内,忙躬身上前带路。
邵家的两乘小轿跟着一个小内监当先而行,邵长韫与子牧自是随轿步行。秋玉、岱雪两个丫鬟则是紧随着小轿,低首而行。一行人缓缓向宫内走去,未闻一丝声响。
正当此时,不远处的一乘小轿帘笼一动,一双冷若冰霜的寒眸悄然隐于帘下。
宫门幽幽深似海,邵家于此,究竟有何结局,且听后文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