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写下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何长缨又出了一头的大汗。
何长缨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和手里的毛笔脱节了十万八千里远,咬牙切齿,右手直抖,终于歪歪斜斜的写完,那字丑的简直比幼稚园的小孩子的涂鸦还难看。
“咯咯咯咯——”
薛迎春一下子笑软了身体,软绵绵的趴到何长缨的背上颤抖。
何长缨感觉到背上的这个女子绵软的身体犹如打摆子一般的全身抖动,气的何长缨老羞成怒的吼道:
“我就是这么写的,怎么地?你不服气!”
“哎呦,不行了,不行了,何大才子你,你——哦,服气,我这次是真的服了——,借你的背,用用,我笑的心肝儿都疼,咯咯——”
何长缨一脸的郁闷,心想着谁让这个鬼地方没有钢笔,明天叮嘱客栈的伙计到北塘的洋行瞅瞅,看有没有钢笔卖。
薛迎春又笑了好一会儿,才面红耳赤的离开何长缨的后背站了起来,结果实在忍不住又瞅了一眼何长缨的那个‘呐喊’,‘咯咯咯咯’的又软到何长缨的背上去了。
“薛迎春你还有完没完?想笑回自个屋子里只管笑去,别耽误我的正事!”
何长缨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了,羞怒的说道。
“道歉,道歉,你等等,我肚子好疼,我再笑一会儿,咯咯咯咯——”
薛迎春的一对大兔子结结实实的趴在何长缨的背上被压的扁平,不过无论是她还是何长缨,现在都没有精神想到这些香艳旖旎了。
薛迎春又趴了好一会儿,终于按着小肚子,俏脸粉红,满眼泪花子的重新站了起来。
她从何长缨的手里夺过紫毫笔,拿着铺在床上的宣纸走到小桌边坐下来,扭头笑盈盈的对何长缨说道:“你说,我写。”
何长缨想了想,终于默认自己不行,开口说道:
“序”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
“于是就有了这个《呐喊》,这一声呐喊,我不知道能惊醒在这昏昏沉睡着的老大帝国几个乖张的异端子弟,陪我一起呐喊,陪我一起拼搏;以期唤醒这沉沉昏睡的众国民,重铸我华夏热血。”
随着何长缨的话,一行行清秀的瘦金体小楷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面。
何长缨一边说,薛迎春一边写,写完了这一段薛迎春皱眉说道:“你这写的都是什么呀,我都看不懂?”
“呵呵,都是一些注定无济于事的昏话,傻话,狂话而已;下面就来一段对仗押韵的,少年中国说。”
何长缨想了想,缓缓的说道:
泰西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安之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是夜,在这间津门卫北塘的这间小客栈里,如豆油灯久久未熄。
这篇《呐喊》序里的《少年中国说》,不久以后就被传送到华夏,乃至世界各地华裔的角落。
合着何长缨之后那如日中天的不朽功勋,让无数的热血青年投到他的麾下,一起成长,一起战斗,为那个美丽的少年中国而流血,而努力,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