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两挺格林炮几乎同时哑火。
“把格林炮推下去,不能便宜了日军;全军开枪!”
“砰砰砰——”
随着马德草的一声命令,两挺格林炮被清兵推下山坡,一路横冲直撞的压得途中的日军哇哇大叫。
“冲锋,去长庆门!”
“冲锋!”
七百余名清军大吼着冲进烟雾弥漫的东坡,一路毫无阻挡。
“漂亮,好一个徐玉生!”
虽然左宝贵等人不知道牡丹台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大致的情形还是能够远望出一些。
左宝贵大笑着说道:“派一什士兵,去迎接他们。”
聂桂林等人都是十分欢喜,然而眼底却是更大的忧虑。
日军占领了牡丹台,就等于在大家的脑门子上架了大炮,这仗还怎么打?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想炸,倭夷就尽管炸,我看他们有多少炮弹?难不成还能把玄武门给炸塌!一句话,人不死,门不丢!”
左宝贵对身边的亲兵吼道:“拿我的御赐顶羽和黄马褂过来,我要穿衣督战!”
“军门不可!”
众将均是变色阻止。
“哈哈,大丈夫生当顶天立地,尔等毋须多言;今儿,门在人在,门失人亡!”
左宝贵爽朗大笑:“让这些倭夷也知晓我大好中华,从来都不缺敢于赴死之人!”
众将默然,肃立。
上午十点一刻,立见尚文,佐藤正,以及西洋军事观察团,战地记者登上牡丹台。
俯视北朝第一城,平壤。
日军在牡丹台四周布置了重兵把守,这里将作为日军北线联军指挥部,而且元山支队,朔宁支队所有的火炮也都将集中在这里,覆盖整个平壤全城。
立见尚文望着山下前方玄武门城墙上一个穿得花团锦簇的清军武将,微微感到诧异,随即不由轻叹一声,心生一股复杂的情绪。
螳臂当车,固执而执拗的战斗下去,充满了黄昏落幕的悲情。
当年年少的自己,不也是为了幕府,和明治这个孙子这样徒劳的对打么?
“黄马褂,头品顶戴,是一个清军的重将。”
英国政府派来远东观战的炮兵司主事蒲雷,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道:“可敬,然而愚蠢!”
“叶志超,马玉昆,左宝贵,聂士成,不知是哪一位?”
第三师团第十旅团立见尚文少将的副官,林太郎大尉解释道。
日军对清军的情报可谓事无巨细,连平壤城内有哪几个能穿黄马褂都十分清楚,所以林太郎能一口道得出来。
立见尚文看了一脸满脸羞愧的富田春壁少佐,沉声说道:“因为你的愚蠢,不但白白死亡了大量的帝国士兵,而且放跑了清军;玄武门,你们主攻!”
“嗨!”
富田春壁少大吼道:“拿不下玄武门,我切腹自尽!”
立见尚文满意的点点头,听着东边,南方,连绵的枪炮声开始下达命令:“全军各部休息进食,十一时三十分起,炮兵轰击玄武门;四十分,十二联队一大队,十八联队三大队,攻击玄武门;其余各部待命警戒阻击各处可能增援之敌。”
“嗨!”
牡丹台上,众军佐齐吼。
“这些清军真是不堪一击!”
法国驻东京领事馆武官巴斯蒂安上尉一脸的嘲笑,显然还记得十年前中法战争这个旧怨。
“巴斯上尉,所以说我大东洋注定将取代大清,成为泰西各国在东方利益的最佳代言人。”
立见尚文笑着望着山下的平壤城,似乎这个雄城正在被自己踩在脚下,无力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