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神经质了:“再说布局为了什么?真想加害团长,在津门的时候不比现在方便!”
“不是为了算计团长,不过现在团长很可能就成了‘打草虏兔子’里面的那只兔子;两个月前在津门间谍活动频繁的时候,津门的一个女子时隔两个月就成了虎山的山大王,而且居然就在官兵眼皮子底下,即将就是清日战场的鸭绿江畔立寨。”
沈兆翱望着吴威扬问道:“你说从长甸到安东县的大东沟,除了这座虎山,哪里还有险隘能藏兵?”
吴威扬悚然而惊,顿时就变了脸色,脑子里的误区在被沈兆翱轻轻拨正之后,一切似乎都恍然大悟:“我这就带兵上去,你派两人回去找林云瑜。”
“千万不要冲动,假如我猜错了,咱们现在动作反而会引起不必要误解;如果猜对了,我至少有八层把握,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冒然动手;毕竟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协助日军渡江,——”
沈兆翱幽幽的目光雪亮的望着峰顶:“假如咱们异动,就是逼着上面提前动手。”
虎山,第二峰。
在何长缨伸手推开春妮的这扇木门的时候,双手却犹如猛然推开一间漆黑的屋子,门外涌进的万道阳光,顿时把屋内的一切狰狞都照的尘埃可鉴。
一路上都精虫上脑,硬得晕晕乎乎的何长缨,在这一刻,大脑竟然变得无比的清晰。
津门军械局的书办,日间刘棻的女人。
两人整整相差了近一倍的年龄。
何长缨看了她胸前一对颤巍巍的倒扣大玉碗,一时怜香惜玉(色迷心窍),就把她救了出来。
然后这个女人就出现在这里,成了清日两国即将爆发的鸭绿江攻守战中,江畔土匪寨子里的大当家。
还能不能不要这么巧?
我现在终于知道山县有朋这头野猪,为什么要从最不可能渡江的虎山渡江了!
刚才在上山途中,何长缨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直发毛,不过憨直的棒子和沿途那些本份的土匪干扰了他的思维,以为自己是恐高。
现在何长缨才算明白过来,自己这哪里是恐高,而是身体的潜意识里,对自己傻比比的进入蛇窝的一种天然预警。
此时这条算不上是什么美女,却别有一种野性风味的美女蛇就坐在屋子里,桌子上放着一把短管的鸟统,笑莹莹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何长缨。
“很意外么?昨晚看到篝火里的小六子的时候,老娘我比你更加的意外;咯咯——”
那条美女蛇坐在椅子上面放声大笑:“真没想到被我上过的男人,现在不但是一个大官,而且还是一个大英雄呢。”
“咯吱——”
何长缨关上木门,眼睛里全是惊喜:“春妮,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了,你那晚不告而别我就不说了,为什么还偷我的银子?”
说到这里,何长缨就是一脸的怒色,气愤的瞪着春妮质问。
“咯咯,真是一个小气的男人;你连我的处女身子都要了,区区六十两银子,你就是出去嫖一个黄花闺女,像我这么盘儿靓的,也不够吧?”
春妮的右手很随意的搭在桌子上的那把鸟统上面,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既然你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那就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春妮的右手就握住了那把鸟统,把大拇指粗的枪管对着何长缨,‘咔’的一声。
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