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企图;让何参将一定要守好各处隘口,一旦发现有倭夷兵南下的情形,立即死守,并回来求援。”
宋庆的嘴里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第一,北洋和朝廷各路练军,一直都不是‘同根同契’,而是‘针尖对麦芒’。
不然在朝鲜,为什么六路大军其余各路都没事儿,反而就是朝廷那两路的统领,丰升阿和左宝贵,都死在朝鲜?
包括这次,假如倭夷真的把左翼镇边军,齐军,吉军打残,他宋庆只会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想来中堂也会乐见其成。
就像这次朝廷借东洋这块棍子,想在老佛爷进园子之时,把北洋打散,一个道理。
其次现在倭夷既然打左翼,那么他们的战略意图就已经是相当的明显,就是要从安平,蒲石河口强行渡江,然后兵指长甸,在打垮镇边军之后,再乘胜直扑辽阳。
除非倭夷疯了,在上游渡江之后,不去打好打的长甸,反而要强攻虎山险山!
所以现在宋庆的心里一片轻松,已经没有一丝临战时的感觉。
不过他必须做出一副死守虎山,防止‘脑袋进水了的倭夷才会过来打’的倭夷兵,进攻虎山。
这样,在以后朝廷才会抓不住他宋庆的把柄,那他没有办法。
想着想着,宋庆就忍不住手抚白须,喜气洋洋。
——老依,不是兄弟不去搭救你,就怕兄弟一派兵过去,到时候失了防线,你个老狐狸就会乱咬人。
老夫都不带兵过去,看你怎么咬?
哈哈,痛快!
聂士成和军事幕僚冯国璋,记名提督谭清远,分统夏青云,站在虎山一处高坡,遥望大约十五里处的安平河口方向。
“看来倭夷是打算从上游渡江啊,真是好算计!”
聂士成叹息说道:“这整条鸭绿江江段,唯有安平,蒲石河口一带能直接涉水渡江。”
“对岸有三四万倭夷兵,指着依克唐阿那七八千练军,可不好守;咱们是不是派兵过去看看?”
谭清远忧虑的说道:“一旦让倭夷占据了安平河口,他们想要顺江而下,估计会很难;可是咱们今后要过去增援镇边军,估计也不容易打过去。”
“指着咱们这两千武毅军,防守偌大的虎山沿岸都十分吃力,派个三五百人过去,那是杯水车薪,可多了咱们哪能抽的出来?”
聂士成听了连连摇头。
“宋军门让六千盛军西下沙河子,这没什么话说;可援朝军,仁字军,奉军那近九千兵力,去防守根本就没法渡江的下游河段,真是可惜了;不然现在把这九千大军开过去,有多少倭夷兵,他们也渡不了这个江!”
三十出头,一副年轻气盛的冯国璋,也是连连的跺脚叹息。
而在九连城,铭军统领刘盛休,正趴在他的一个勤务兵的身上癫狂,被炮声唬的全身骨头都麻软了下来,几乎连下床的劲儿都没有。
当他听到门外戈什哈禀告是左翼的炮声,不禁高兴的大骂一声,又立即生龙活虎起来,把那个勤务兵重新压在身下。
援朝军江畔营地。
“如果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春妮他们就会过来偷袭咱们,因为他们害怕夜长梦多暴露了,毕竟虎山寨这些绺子们的老人和孩子还在寨子里。”
何长缨冷声的对彭千宴说道:“命令各部在东北山路设伏,一旦发现,就地予以歼灭!”
“是!”
彭千宴大声的回礼。
“团长,你既然知道春妮他们是日军间谍,为什么不在以前就歼了他们?”
自从刚才听到何长缨宣布春妮是间谍,鲁招妹一直都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这时候,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