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九连城,安东县城,没有什么;就是再丢了岫岩,凤凰,宽甸,甚至营口,海城,辽阳,奉天,也都没有什么!”
听到中堂说丢了奉天都没有什么,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奉天盛京,可是大清的龙兴之地,怎么能说‘没有什么’呢。
朝廷和皇帝老佛爷,岂能愿意?
“从平壤到义州,从义州到奉天,从奉天到山海关,这五六千里的高山大河原始森林,冬天大雪封山,夏天毒虫瘴气,朝鲜境内有援朝军跟朝鲜军的游击队,在东北的原始森林,朝廷可以许以高官厚禄的征召大量的猎户兵;这仗儿几乎都不用打,只是拖就能把倭夷兵给活活的拖垮!”
“关键之处,其实就是旅顺啊!”
看到岳父又有些喘了,张佩纶接话说道:“只要旅顺不失,就可以保住威海卫军港无虞,咱北洋水师自可以在旅顺威海间安全游弋,扼守渤海口,火炮辐射整个鲁东半岛;那么倭夷根本不敢登陆鲁东从陆路威胁京师,更无法运兵渤海,在山海关一带实行蛙——,”
张佩纶停顿了一下,可能觉得这个词语古怪而别扭,然而却十分的贴切:“——蛙跳攻击。”
看到屋内众人沉思,李鸿章沉声说道:“这是何长缨的原话;不出意外,在这个位置我也坐不了几天了,今后想要北洋不倒,你们这些大人们的权势富贵不倒,听我一句劝,放下身段年纪,多听听何大人的意见。”
“中堂!”
屋内,包括张佩纶都是一脸的震惊,即为李鸿章第一次坦言谈论‘去官’而震惊,更为李鸿章居然选了一个二十出头的三品小参将作为他指认的接班人而震惊。
“当然,他现在还太年轻,品衔也不高,不过这个大捷报上去,朝廷总得给个副将;二十四岁,靠着自己的本事真刀实枪的打出来的实品副将,咱大清除了开国,还没有这个例子吧?”
李鸿章幽幽的说道:“他现在掌控着五千精兵,还有老江那两千,我看早晚也是他锅里的米;只要能保住旅顺,就等于保住了北洋的根基,保住了大清的底子,这个人情我老李认了,他朝廷也得认!前途无量且不说,而且这小子真的很讲知恩图报,不是那种落井下石之人。”
“中堂,朝廷那边怎么报?盛军这事儿我估计——”
“李鸿章出来,李鸿章你个老不死的,给我出来!”
这个时候,突然从直隶府衙外传出无数齐声的大吼,传进签押房,完全压制住了盛怀宣的声音。
“怎么回事!”
李鸿章红着老脸,怒视着津门知县陈文琪,显然被这突然的齐吼,给惊得够呛。
“大人,自从外面的百姓知道鸭绿江失守——”
“他们怎么知道?”
李鸿章听了勃然大怒:“哪个走漏的风声!”
“不是咱们这面的事儿,倭夷在攻占九连城之后,向着国内发回了电报,之后他们又传给西洋各国,今早西洋各国又通过电报传到咱大清各地;估摸着现在京城那边的东交民巷,都已经知道了。”
张佩纶看到陈文琪吓得脸色卡白的说不出话来,连忙给李鸿章解释。
“李鸿章,狗汉奸,卖国贼!”
这时候,外面的大吼声更加的猛烈了,并且不时有砖头,破碗砸进院子,落地破裂的声音。
“太不像话了,我带人去驱逐他们!”
罗荣光气的胡子直翘,站起来大吼着说道:“打了败仗谁不难受,可这怨得咱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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