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镇,可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别人。”
站在一边的孙显寅听到江自康的质问,不禁变了脸色,出声提醒江自康你一个小小的翼长,连总兵都不是,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把‘刷子’了。
“你——”
江自康被孙显寅激的直哆嗦,他最恨别人拿他当不上总兵这件事儿说事。
“我们要去旅顺!去干什么?不是去逃跑装熊当孬种,而是去打日军;”
何长缨面对着不断涌来的盛军士兵,大吼着喊道:“你们在平壤逃,安州逃,安东逃——,再逃,你们就逃回津门去了!让日军把战火烧到你们的家门口,让日军凌辱你们的父母家人,让你的左邻右舍三亲四朋以你们这些逃兵为耻,人人厌恶的老死之后,你们连祖坟都进不去,你们的族谱上也耻于记上你们的名字;我就问你们,你们天生就是怕死鬼,天生就是窝囊废,逃兵?”
何长缨的这段话骂的盛军军将人人变色,都是满眼火光,咬牙切齿的瞪着何长缨。
孙显寅和吕本元两人,愤恨的冷看了何长缨一眼,连手都懒得拱,直接率兵大步离开。
当夜,在冷丝丝的夜风里,援朝军仁字军和盛军,泾渭分明的呆在大洋河东岸上下游。
援朝军仁字军士兵人人吃得饱饱的,又说又笑的唱着援朝军的军歌。
然后钻进行军帐篷里面酣然入梦。
而上游的盛军,因为走的匆忙,每人身上只带了三天的军粮,本来预计着走到岫岩应该绰绰有余。
结果在土牛河被‘倭夷兵’突袭,丢下了大半的行军锅,军粮,和行军帐篷。
而且现在既然要改向金州,这四百里的路途,没有个六七天也肯定走不到,那么这剩下的一点粮食,就显得更加的难能可贵了。
所以盛军们只能喝着稀粥,然后围在火堆边缩成一团的取暖。
“援朝军居然对咱们放了警戒哨,简直是欺人太甚!”
吕本元和一群盛军将领围在火堆边喝着滚烫的稀粥,人人心里憋着一团火。
“在平壤咱们盛军打得如何,哪一个敢说孬种!不是他江自康和左宝贵不争气,丢了牡丹台,玄武门,不是叶志超逃跑,咱们能退?”
孙显寅被何长缨的一番话,说的差点吐血,到现在依然是火冒三丈,愤愤不已。
“五星红旗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又唱,又唱!”
吕本元气的暴跳如雷:“他娘地唱丧啊!”
紫禁城,养心殿。
虽然已是入夜时分,满朝堂跪着的文臣武将却都咬着牙饿着肚子死耗着。
堂上,帝党清流们对李鸿章的弹劾折纸一封接一封,大有着泰山压顶,不死不休之势。
“传旨,摘去李鸿章黄马褂,拔去鸿章三眼花翎,让他立刻回京师请罪;召刘坤一迅速进京觐见。”
光绪皇帝气的声音都在发颤:“电令宋庆,裕禄,但凡发现盛军踪迹,即刻拿下吕本元,孙显寅,押送回京问罪!”
李鸿章完了!
听到要让两江总督刘坤一进京觐见,朝堂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心里一震。
这个跟李鸿章,他老师曾国藩,一前一后笼罩在朝堂之上整整三十年的两座大山,今儿终于轰然倒下了。
无论是幸喜还是失意,一时间众大臣无不惶惶,有种头重脚轻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