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难得糊涂,才是长命百岁,升官发财,富富贵贵的正途。
雍正爷时刑部侍郎徐乾学之子,顾炎武的甥孙,翰林院学士徐骏,把“陛下”的“陛”字错写成“狴”字,结果就被革职查办。
再一检查他的诗词,里面居然有‘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莫道萤光小,犹怀照夜心。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
结果被捉去砍了脑袋。
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查嗣庭,出任江西乡试主考官,出了《诗经?商颂?玄鸟》里的‘维民所止’,结果被雍正帝诬为要砍他的‘雍正’的头,抄家问斩,族人流放宁古塔。
只是想一想,众人都觉得今晚真冷啊,冷到骨子里都发寒。
是时,甲板上冷冷清风,头顶皎皎明月。
应合着李经方滂湃激情的吟诵,众人一时如在梦境之中。
即使多年以后,他们也很难忘记这个清明之夜。
含饴弄孙时,总是带着一丝骄傲和怅然,告诉自己的儿孙辈,听到这首《沁园春·雪》时,当时自己灵魂的战栗和那难以言说的感触。
骄傲的是,他们是是第一批听到这首词的人,并且和这个传奇般的天之骄子,华夏数千年来了不起的伟人,在辽南有过一段‘接触’。
怅然的是,定远舰不该跑啊!
让他们和这种百年难得的机遇,失之交臂。
这个该死遭瘟的老丁!
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扫平六合,一统八荒。
试问天下英雄,谁执九鼎牛耳!
西洋历11月14号。
农历十月初十。
金州城东。
清晨六点,日军工兵东京第一工兵大队,开始清除肖家沟到金州城外,金州大道上埋藏的雪地旱雷。
他们的任务并不繁重,只是被参谋们要求,暂时清理出这条宽度大约四米的驿道。
至于其余周边地带,等待雪化掉一些之后,那些旱雷自然就会显露出来。
清晨七点三十分,站在老龙头炮台废墟的沈兆翱,在望远镜里终于看到日军联合舰队第一游击队,炮艇鱼雷艇扫雷分队,升压锅炉。
顿时,巨大的烟柱子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哈哈,这日军真是没钱了,也开始烧劣质煤了。”
站在沈兆翱身边的毛超,乐得咧嘴大笑。
“就是,就是,毛哥,东洋这帮穷鬼真是穷疯了,见人就咬。”
何长缨的狗头军师赵柳宏,根本就受不了何长缨那种高强度奔波的辛苦,况且他两百来近的身子,就算能坚持,一夜也不知道会压毁多少条的良马。
所以何长缨就暂时直接把他撵到毛超这里先混着,等以后旅顺战事捋顺了,再仔细盘问他肥西那些狗屁倒灶的实情。
“这是刚升火,你等会儿再看看。”
沈兆翱给毛超赵柳宏废话一句,就不再理会他们,脑子里陷入了快速的思索之中。
为了让日军联合舰队轰击金州,在金州,大连湾,就必须给日军舰队一种假象——金州城依然牢牢的掌控在抗倭军的手中。
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只要在日军舰队轰击之前,不要去焚毁军营,民房,煤场,不去引爆军火库。
不让日军舰队的指挥官意识到,抗倭军要主动的放弃金州,大连湾,就行了。
可是金州大山岩那边,就是一个摆在沈兆翱面前的难题了。
假如大山岩和他的参谋们,没有意识到联合舰队今日有可能会炮轰金州,那么他们的大量部队就会老老实实的乖乖入彀,等待着日军舰群铺天盖地般的高爆弹的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