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都不觉屏住了呼吸。
心紧,心颤,心悸。
带着一丝被算计威胁的愤怒,一丝无奈和风萧萧的悲壮。
原来聂士成说了半天,又是保证,又是王剑的,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求抗倭军山海关团,死守北翼城。
假如何长缨敢放弃北翼城,那么聂士成就会请王剑,斩了何长缨!
“不光是你北翼城,之前在东西罗城,我都是这些话;尤其是西罗城。”
说道这里,聂士成似笑非笑的望着何长缨说道:“安之,真是七窍玲珑心啊。”
“你看到西罗城的地道了?”
何长缨不禁对徐邦道有些意见,丫的嘴巴也太大了吧!
“不是徐军门,地道这事儿,是古北口练军报告给我的;安之真是机谋多变,处处留有后手。”
聂士成笑了一声,然后脸色猛然一沉说道:“只是这次绝对不行,你们三城的后面就是山海关,山海关的后面就是津门,京师,就是皇上!丢了山海关,你我就自戕以谢天下吧!我已经下令填埋了西罗城的地道,浇筑了大量的冰水,呵呵,这个可是在学安之你的筑墙之道。”
说完,聂士成目光灼灼的盯着何长缨,等着他表态。
“这个地道可以理解为最后保命的通道,不过也可以理解成夜间突袭日军的奇计;可惜了,我让人挖了十来天,好不容易才挖出来;”
何长缨一脸的可惜:“真要想逃跑,不说走城门,六米高的城墙,抱一根杉木杆,哧溜一下子就滑下去了。”
“原来安之还有这个计谋,可惜了,可惜了。”
聂士成嘴里面这么说着,心里面却是一点都不可惜,在他看来,只有断了城内士兵所有的逃路,他们才能真正的拼死守城。
现在看来,何长缨还是不愿意填上北翼城的地道,不过也没有关系,该说的话自己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他假如真敢弃城逃跑,等着他的就只有朝廷的斩刀!
看着聂士成一行离开北翼城,消失在夜色之中,站在南城门外的一群抗倭军军官们都是一脸的铁青。
“虎山逃跑,凤凰城逃跑,摩天岭逃跑,还有依克唐阿,长顺,裕禄,宋庆,弃了辽阳,奉天,都没事;现在一个个躲在后面的关闭内,逼着别人去死战,脸上还说得大义凛然;麻痹,还要不要脸?什么玩——”
“闭嘴,聂将军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将领,你没见他把芦榆防军最后的兵力,全部拿出来了么?”
何长缨呵斥住一边嗷嗷叫的新任工兵队长程浩,恶狠狠的说道:“诸位,你我这次就提前准备好遗书,战死在北翼城吧!”
听了这话,在场的七八名抗倭军军官的脸色各异。
有激动,有决然,也有像李经方,程浩那样,卡白了脸色。
“走,去喝腊八粥去。”
何长缨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之前他还有意想请聂士成喝一碗用百合,莲子,红枣,糯米,葡萄干,枸杞,玉米,冰糖,——煮的腊八粥。
大家一边喝粥,一边慢慢的谈。
可是等到在城墙上谈完话,何长缨一刻都不想见聂士成的那张脸。
所以,当聂士成饿的肚子咕咕叫的问‘煮的什么,这么香?’,何长缨都故意的当做没听到。
平心而论,假如何长缨和聂士成易地而处,为了守住山海关,何长缨也会毫不留情的这么做。
甚至可能做的比聂士成更狠,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