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凭什么有些人要作威作福,任意鱼肉宰杀百姓?
都是生活在中国的人,凭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既然苍天不公,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们在为谁打仗,我们应该为谁打仗?
是为那些坏事做尽的地主恶霸,官官相护勾连的无耻官员,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打仗,还是为了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不受欺辱而打仗?
——
这一个半月以来,不光是普通的士兵,就是家境小富的小地主子弟,还有他徐四斤的思想,都在潜移默化之中,有了质的改变。
徐四斤望了身边的黄建兴一眼,看到黄建兴正在看他,并且很肯定的朝他微微点头。
“现在大战在即,我一个不识字的老粗也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也不会什么计军功奖罚分明,只懂得打仗。”
徐四斤望着吴威扬,大大咧咧的说道:“周鼎臣怎么整,我们拱卫军也怎么整。”
旅顺,姜桂题府邸。
姜桂题,程允和,江自康,潘金山,江沐琛,五人坐在屋里烤火喝酒吃肉。
这时候,门外夜色已起,前方的战报也送了过来,1003人的阵亡,163人的重伤,只是看着这些数字,就能知道今日战事的惨烈。
“徐四斤,周鼎臣今天已经表态,让管理军纪的军法官,还有记录军功的文书员,进入他们的营头。”
姜桂题很隐晦的说道:“中堂此次告老,咱们淮系已经是树倒猕猴散,刘坤一,王文韶,李秉衡,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是李秉衡,在鲁东对咱们淮系下手之狠,你们也不是没见过,那时中堂可还在台上。”
“刘坤一和王文韶现在只是没时间腾出手而已;刘坤一可能多少还讲一点旧情,可是皇上把王文韶调回直隶,出任帮办北洋事物大臣,这里面的意味不要说你们看不懂?”
江自康‘滋溜’了一口烧刀子高粱酒说道:“反正仗一打完,我就回湖北阳新老家住几年养老去。”
说道这里,江自康望着潘金山和侄子江沐琛语重心长的说道:
“金山你和何长缨都是合肥乡党,只这一句话,多的我都不再说了;沐琛,要是你愿意回肥西当个地主,我也不说了,假如还想在营头里干,你要想清楚,在别人眼里,你也是淮系。”
听了江自康的话,潘金山和江沐琛都是捏着酒杯,无语沉思。
“因为曾文公,湘系至今富贵,因为中堂,咱们淮系这几十年风光无两;可是大树都已经倒了,诸位再不提前未雨绸缪,卫汝贵的下场,哼哼——”
这时候,在酒桌众人的惊诧中,从后厢房走出来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墩。
“赵胖子!你怎么在这儿?”
江沐琛对何长缨在肥西的一群狗腿子自然都认得门清,震惊的站起来叫道:“你小子偷听!”
“听个逼呀听?我靠,你一打岔,我都忘词了!”
抗倭军何长缨的御用军师赵柳宏,嘴里带着‘闲事’的掏出一出一张纸看了看,抬头问道:“刚儿我背哪儿了?”
“这是?”
程允和不像江沐琛这种三十出头的小青年那么幼稚,既然赵柳宏能出现在姜桂题的宅子里,当然不是翻墙溜进来的。
“是我请的。”
姜桂题坦然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