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下人们行了礼就离开了,戴珠儿又将菊惜打发了出去,才挪到了慕容芷嫣的身边坐着,眼珠子又四下转了转,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要说的事情不可告人,慕容芷嫣蹙了蹙眉,却没说什么,等着她开口。
戴珠儿却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撩起了袖子让慕容芷嫣看自己的手臂,慕容芷嫣看了一眼,白皙的胳膊上有一个血红的小点,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守宫砂:“你这是?”
虽然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好奇,但慕容芷嫣觉得守宫砂还在也不算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毕竟她自己也是成亲一段时间之后才和赵期圆的房,况且苏佑玥年纪还小,唇上连绒毛都没有,指不定行不行呢。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戴珠儿却在她问出这一句之后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对她的称呼也变了:“王妃娘娘,小女与您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您却待小女像亲手足,小女实在觉得此事不应瞒着娘娘,况且以小女现在的状况,恐怕也只能求助于娘娘您了。”
慕容芷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起来说。”
戴珠儿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请娘娘先宽恕小女。”
慕容芷嫣没有接话,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起来说话,本王妃答应你就是。”虽然不知道戴珠儿要说什么,但她本能地意识到这件事恐怕不小,所以没有用“我”,而是说了“本王妃”。
“多谢娘娘。”戴珠儿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没有再坐下去,抬头看向慕容芷嫣的时候,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此事还要从小女同苏佑玥幼时说起。”拿帕子掖了掖眼角,戴珠儿似沉浸在了回忆里:“本来,这应该就是那唱本里描绘的故事,男子从军,历经生死后衣锦还乡迎娶青梅竹马。可是我们的故事里,从军、衣锦还乡和迎娶青梅都是有的,苏佑玥却不是竹马。
青梅扮作竹马去从军,衣锦还乡,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逼迫青梅拜堂成亲,欺君罔上。”最后四个字,戴珠儿一字一顿地说出来,闪烁的眼神里写满了恨意。
慕容芷嫣闻言怔然,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倒进椅子里,扫落了茶杯也不自知。
听到动静的下人忙推门进来了,看见慕容芷嫣苍白的脸色和戴珠儿脸上的郑重,只默不作声地收拾了茶杯又出去了,王妃没说,没人敢动手把戴珠儿请出去。
下人走后,暖阁中静得落针可闻,戴珠儿岁低着头,却也知道慕容芷嫣现在是个什么脸色,心中冷笑:“苏佑玥,看你还怎么得意下去。”
慕容芷嫣眼神变幻着,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欺君之罪是个什么罪,而是赵期和苏佑玥的种种,至于真假的问题,戴珠儿没那么蠢,在这种绝对会拆穿的事情上撒谎,死的绝对是她自己。
脑子里一片混乱,慕容芷嫣却知道不能让戴珠儿再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强压下纷乱的心绪,她看向戴珠儿:“这件事在我想到该怎么处理之前,你给我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