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完全被调动了起来,呐喊声此起彼伏!
吴旭明也不明说,谁是真活佛,谁是假活佛,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阿古拉带着两万的败军返回林芝城后,急忙快马加鞭回拉萨向达·赖禀告军情。在他的叙述里,华兴军就宛如天神下凡一般。一出手便电闪雷鸣,顷刻间便让上万骑兵和牦牛血溅当场。要是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拉萨城里已经乱作一团,已经没有人还相信有人能够抵挡住华兴军的进攻。所有的上层贵族收拾了家当,就往山麓南岸的尼泊尔退去。
达·赖得知了消息,沉默了一会便面如土色,精神将近崩溃。
此刻他也不再相信清廷会来救援,要是他们能剿灭华兴军,也不至于被华兴军打回了老家。
但是他现在放弃抵抗,华兴军显然会从他手上把所有的权利都收走,从此他也不能插手任何的西藏事物。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掌握这些世俗权利,现在猛然将要失去的时候,身子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浑身无力。
“阿古拉,你去派人到日喀则把班·禅活佛接过来!”
达·赖对阿古拉庆生吩咐一声,事到如今还得请班·禅过来和华兴军求和。
班·禅活佛被他软禁在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里,每日里念经诵佛,日子倒也过的比达·赖轻松。
他和达·赖同为西藏的宗教领袖,但是历代的班·禅活佛都不像达·赖一样,醉心于世俗事物。
班·禅和达·赖又互为师友,历代不管是班·禅还是达·赖,年幼的都要拜年长的为师。
这一世,达·赖便是班·禅的师傅。
“达·赖活佛有礼了!”
班·禅被请来大昭寺后,见到达·赖便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行了,班·禅活佛,坐下说吧!”
达·赖拂了拂手,脸色有些暗淡的对班·禅轻呼了声。
“达·赖活佛,你是找我来咨询华兴军的事情吗?”
班·禅活佛已经猜测出达·赖的用意,他虽然在扎什伦布寺念经诵诗,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
“班·禅活佛,你也到南京去见过华兴军的首领,你觉得我们藏族真的可以交给那个汉人统治吗?”
达·赖心平气和的询问了班·禅一句,放在以前,他大权独揽,哪里会听班·禅的建议。
“达·赖活佛,我见过华兴军的总统。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我以为他就是佛祖派下来拯救世人的活佛。你没有去过关内,不知道那里现在发展的有多么美丽。那里的百姓没有战乱,没有压迫,没有饥饿。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他们在身份上都是平等的,没有等级的区别。这也是当初我回来劝你放弃清廷,归顺他们的意思。我们藏人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难,不能再这样愚昧无知的生存下去。我相信,西藏回归新中国这个大家庭,一定会变得美丽如绕起来!”
班·禅面色平和的慢慢道来,满脸都是肯定和信任。
“你的意思是,西藏在我的治理下很不好吗?”
达·赖不高兴的冷了下脸。
“达·赖活佛,我始终认为宗教和政权应该彻底分开,我们既然每日里要贡奉佛祖,就不要再去插手世俗事物。有些事情,我们真的能力很有限。达·赖活佛没有见过那些土司头人寺院控制下的农奴吗?他们被铁链拴着在田地里耕种,睡觉的时候连个床铺都没有,大寒天就住在冰凉的地上。吃的东西都是些野草粗粮,稍不如意就被这些奴隶主屠杀!达·赖活佛,你就真的一无所知吗?”
班·禅虽然神色不快,但仍旧是一副不急不慢的语气,质问了达·赖活佛一声。
“班·禅活佛,佛曰,世人投胎人世间,本就是磨练修行,生来即是苦。他们此生虽苦,但是来世却会摆脱身上的业障,步入西方极乐世界,何苦之有?”
达·赖不高兴的反驳了一声,在他的脑子里,那些被压迫的农奴都是业障太多,这辈子来修行磨练来了。
“达·赖活佛,佛曰,众生平等。既然是平等,那么为何要分等级尊卑?既然众生皆苦,那为何不让那些土司头人也承受这种苦难和修行?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佛祖存在的意义,不正是度化这些苦难的人吗?今生便能度化,何必要寄托于来世?”
班·禅仍旧是不急不慢的质问了一声,慈悲之心溢于言表。
达·赖被问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还是佩服的双手合十,跟这个昔日的弟子深深敬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