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拥堵的大街上,一伙衣衫不整的土兵和衙役,摇头晃脑横行而来。人群惊慌躲闪。
有那走不及的百姓,照着屁股就是一脚,挡道的摊架一概掀翻,路上的牛驴一棍子抽跑,就连讨食的猫狗也被踢飞。一时搅的遍街人仰马翻,果菜满地,汤水横流。
领头的巨汉威风凛凛,昂首阔步,正是郁保四。这厮也没有注意一边吃茶的杨相二人,鼻孔朝天走过茶铺。
杨相见他们所过之处如被旋风扫过般,一片狼藉,满地哀嚎,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骂道:“这些鸟人忒可恨!当我临淄县没人了吗?”
陈泰恨恨道:“自郁保四一伙当了官差,城里就被他们糟蹋成这个样子了,东主你之前一直在家里养伤,不知道罢了。”
杨相正要去找郁保四等人的麻烦,却见他们径直走入斜对面的赌坊里,不禁气极而笑:“不是骚扰街市就是当众聚赌,这种害虫都敢招来做公差?刘正心这贪官为了捞钱真是不择手段!”
二人叹了口气,几口吃完茶果,扔了一把铜钱在桌上,正要起身,忽听赌坊里闹了起来。
就见大群赌客手里抱着银钱,从门里挤挤挨挨的涌了出来,接着又听几声惨叫,几条人影撞破了门板飞出,落到地上半天起不来。杨相定睛一看,竟是两个泼皮衙役。
“是哪个敢打他们?”二人忙走到茶铺门口细看。
此时赌客已经跑光,门口堵着一大群赤膊的劣汉子,都拿着棍棒提着椅凳,警惕的戒备着门内。就听赌坊内部打的稀里哗啦,不时有破碎的桌椅和受伤的汉子被扔了出来。
“啊!”一声低吼,又见一个庞大的人影从赌坊内踉踉跄跄的倒撞了出来,把守门的泼皮撞开了一个缺口,最后坐倒在街面上。
“撮鸟,竟敢殴打官差!”这人却是郁保四,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门里威吓着,就是不敢进去。
赌坊内的打斗还在继续,门口聚集的泼皮忽然叫了一声,往后便退。就见一条汉子从门里跳了出来。
那汉子刚一站稳,又有两个精赤上身的壮汉吼声连天的追了出来。
一个是黄须大汉,口鼻流血,抡着条桌腿来抢人,一个是后脑长个红瘤子的光头,低着头用脑袋来顶。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夹击先跳出来的那条汉子。
那汉子喝了一声:“两个泼厮,还要纠缠不休吗?”也不躲避,就等对方二人攻来。
那用头顶的光头先到,汉子猛地一扭腰,躲过撞击,揪住光头后脑的大瘤子,加力一推。
“唉吆喂!”光头顶了个空,又收不住脚,怪叫着向前冲过去。
正好对面的黄须大汉赶到,还没抡起手里的桌腿,就被光头壮汉一脑袋顶在肚子上。
这一下撞击堪比蛮牛,黄须大汉被顶的双眼凸出,舌头在空中甩动,直向后飞出了一丈多远,最后砸到泼皮群中。
“嗯?”光头顶飞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自己同伙,惊叫一声:“二叔!你咋不躲开呢?”
撞飞的大汉被几个泼皮架了起来,口吐白沫,含糊不清道:“你、你这个呆头鹅。这是你、是你第十次撞你二叔了!”
“我不是故意的。二叔你歇着,看我撞死这个出千的鸟人为你报仇!”光头转过身来面对那汉子,摸了摸后脑的大瘤子,一低头,又冲撞过来。
“呆头慢着,你一个不行,等我!”那二叔见呆头侄子出动了,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泼皮,抹掉嘴巴上的沫子,从身边泼皮手里夺过一根短棍,大叫着冲了上去。
这一次叔侄俩谨慎了,那二叔棍子使的很小心,生怕误伤呆头侄子。光头撞了两次知道铁头功用处不大,便挥动拳头来打。二人配合默契,武艺虽然不如那汉子,却也把那汉子缠住,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
“好一条生猛的汉子,看着眼生,应该是外地来的。”陈泰惊讶道。
杨相微微一笑道:“我见过这人。昨日他在城南赤松林剪径,与我和牛贲两个战了一场,我们却是败了。”
陈泰笑道:“他劫道定是缺钱,如此说来,此人在赌场和人争斗,怕也是为了钱。”
“应该是了。”杨相点点头,又道:“听此人口音似乎不是SD人。”
陈泰分辨了一会道:“是关西人,不会错。”
杨相道:“原来是出远门没盘川回家的。此人是条好汉,我们帮他一把。”
陈泰笑道:“打斗之事我不在行,有劳东主了。”
杨相大笑道:“不急。”
“那对叔侄武艺低劣,奈何不了那汉子。这种豪杰人物大多性子高傲,此时我们去帮他,他不但不会领情,反而会怪我们多事。他惹了郁保四,难以善了,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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