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底叹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个萍水相逢地陌生人罢了。
就在纪清晨与纪宝茵离开时,纪宝茵先上了车。纪清晨正要上车时,便瞧见又有一辆马车停在书店门口,她瞧着马车上标志,登时便停住了脚步。
等那车上的人下来后,她轻声唤了声:“柏然哥哥。”
“沅沅,你怎么在这里?”殷柏然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纪清晨,便走了过来,笑着瞧着她。
纪清晨更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立即撒娇道:“那柏然哥哥,你怎么来了啊?”
殷柏然听着她软糯的声音,便是轻声笑道:“我竟是不知,你也喜欢凑这样的热闹。”
今个出门的小姑娘,多半都是来看状元的,殷柏然何等聪明的人,在这里瞧见她,便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纪清晨立即笑了起来,还反问道:“柏然哥哥,你也是来热闹的咯?”
“我可没你这般无聊,”殷柏然终于忍不住,在她的帷幔上弹了一下,轻纱被他弹地飘动起来,连带着薄纱下缀着的银铃轻轻晃动,摇出清脆的响声。
纪清晨立即哼了声,而此时一直在车子里等着的纪宝茵,见纪清晨这般久都没上来,便开了窗子,就瞧见外头的殷柏然,脸上表情微变,正想着要不要下车给他行礼。毕竟如今殷柏然也不只是表哥,还是大皇子。
倒是殷柏然见她开了车窗,反而催促纪清晨,“你先上车回家去,过几日我去家里瞧你。”
纪清晨乖乖点头,这才上车。纪宝茵只得隔着车窗,与他打招呼道:“见过大皇子。”
“你与沅沅都早日回家吧,”他又看着此时已在车中安静坐下的小姑娘,叮嘱道:“不许在路上再耽搁了,要不然我便叫姑父,以后不准你出门了。”
“柏然哥哥,真讨厌,”纪清晨因着坐在另一边,只能隔着纪宝茵冲着他撒娇地喊了一声。
殷柏然噙着笑意,点头说道:“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真讨厌。”
纪清晨是真不敢再得罪他了,赶紧吩咐车夫启程回家。
倒是此时站在书店里头的人,才走了出来。殷柏然转头瞧着他,略带着责备地说:“我听舅母说,你竟是连小厮都不带便跑了出来。这可不是你啊,孟衡。”
“表哥,对不起,叫你担心了,”先前帮纪宝茵拿书的清秀男子,苦笑了一声。
方孟衡跟着殷柏然上了车,殷柏然瞧着他的脚便说道:“不是早就说过了,你的腿脚只要这般治疗下去,日后定能恢复康健的。”
“可是娘也答应过我,在我彻底恢复前,不会给我说亲事的,”方孟衡有些着急地说。
殷柏然瞧着面前的表弟,他知道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怕别人哄着他,万一这腿真的不好了,骗了人家姑娘一辈子。殷柏然虽之前未曾见过这个表弟,可是对他却是有些喜欢。
他这条右腿也是为了救人才弄成如今这般的,好在云二先生现在就在京城,并对他保证过,定会全力医治方孟衡这条腿的。
“我会劝舅舅的,他也会与舅母说的,只是你的腿总会治好的。如今说亲,待你腿好了,便能立即娶亲。岂不是叫外祖父与外祖母都能安心,”殷柏然也试着劝说方孟衡。
只是方孟衡却低头不说话,先前在江南的时候,家里头也不是没请过所谓的名医。只是他的腿却一直都不见好转,走起路来,还是会叫人瞧得明显。所以他如今极少出门,今个若不是因为他娘那般固执不停他劝说,也不会就这么鲁莽地出来。
“对了,表哥,方才那姑娘也是家中亲戚吗?”方孟衡低声问道,倒是转移了话题。
殷柏然含笑回他:“是我姑母家的表妹沅沅,也是我最心疼的小妹妹。若是下次有机会,便介绍你们认识,说来她也得喊你一声表哥呢。”
“两位都是吗?”方孟衡也不知怎么的,便脱口问了出来。
待他问完后,心中忐忑,生怕殷柏然听出什么不妥。可是殷柏然却只是瞧了他一眼,便又说:“倒也不全是,另一位是纪家长房的姑娘,沅沅是纪家二房的姑娘,那位是她的堂姐。”
方孟衡点了点头,便撇过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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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晨正在书房里头看书,便听到外头一阵吵嚷,待她抬头,竟是纪宝茵的丫鬟九月过来了。
“七姑娘,你赶紧去劝劝我家小姐吧,”九月带着哭腔喊道。
等纪清晨过去的时候,就见纪宝茵的院子里站着好些人,便是连韩氏的丫鬟都在。而屋子里头,就听到瓷器摔破的声音。杏儿被吓了一跳,便赶紧要拦着她,生怕她这会进去了,被殃及池鱼。
只是此时屋子里头,便听到纪宝茵的声音,“太太不如叫我现在死了算了吧,我不嫁,我不嫁。”
这是怎么了?纪清晨心底一惊。
待她走到门口,便听到韩氏在屋子里头低声呵斥道:“你竟是从哪儿听来的话,你是我肚子里头出来的,难不成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娘你一心只为了大哥和三姐,我也不冤你。谁叫我是顶小的呢,可是如今你却叫我嫁给一个腿上有残疾的,我便是剪了头发去做姑子,都不会嫁的。”
腿上有残疾的……
纪清晨想起那日家里设宴,三姐纪宝芸回来神神秘秘地话,韩太太要给五姐做的亲事,对方腿上竟是有残疾?
她正要进去,可是一只脚刚踏上,香宁便跌跌撞撞地闯到院子里,大喊道:“姑娘,姑娘,不好了。”
她回过头,瞧着香宁一路跑了过来,待到了她的跟前,已是喘地上气不接下气。
“姑娘,老爷叫人给抬了回来了。”
纪清晨盯着她,便是愣住了,好一会才抓着她的手,咬着牙问:“什么叫爹爹被抬回来了?”
“老爷今个上朝,叫皇上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