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对韩依来说又何曾不是一件幸事?
借着微光小心翼翼走到了路边,下面是无尽的黑暗,想起那天的情景,韩依不禁打了个冷颤。被撞毁的栅栏还没来得及修复,韩依看一眼腿就软了,只能抱住路边一颗树寻求依靠。
突然一阵阴风从脚底窜起,一种高骨悚然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韩依惶恐下失声尖叫:“谁?”
没有人回应她。
她的声音惊动了树上的生灵,不知名的鸟儿倏地一下飞远了。这地方越看越诡异,韩依再也不敢停留,踩着细高跟鞋踉踉跄跄跑上了车,发动车子掉头走人。
快速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的音乐声,韩依终于放松地喘了口气。心渐渐安定下来的时候,韩依问自己:后悔吗?
来不及思考答案,她就已经苦笑出声。她的人生字典里怎么可以出现这两个字?
这时有电话进来,韩依见是丁亦宸来电,马上带上蓝牙耳机:“亦宸。”这时候好友的来电简直就是她的救命良药。
丁亦宸敏感地觉察出她的异样,忙问:“怎么声音听上去这么疲惫,你吃饭了吗?”
“忘了。”韩依故作轻松地说。
“不吃饭怎么行?女孩子别太拼,要懂得劳逸结合。”贴心的丁亦宸说:“好了不唠叨你了,今晚我有时间,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我今天不想吃。”韩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再说了,我还欠你一顿饭,怎么还意思让你请。”
“我俩的时间总凑不到一块,我看这顿饭还是免了吧。”
“抱歉。”韩依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那我真不跟你客气了。”韩依也不矫情,索性放开了说:“向你打听一件事,那天是谁把我送去医院的?”
韩依当时受了惊吓昏迷了,对车祸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醒来后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确认身体无恙就马不停蹄赶到了公司。她并无心思去关心其他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她特别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她屏息静气等着丁亦宸的回话,也不知道心里是期待多一些还是害怕多一些。
“好像是关婧羽男朋友还有他的助理把你送过来的。”丁亦宸回忆了一下才说,却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果然是他。
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韩依心上又被狠狠捅了一刀,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很自然地说:“随便问问。我在开车就不跟你多说了,拜拜。”
韩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已经无法控制胸腔的激动,她猛踩油门,好像这样就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怒。
原来一开始徐易寒就已经见过她,却一次次假装不认识。差人送来的那张巨额支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为了赔偿她车祸的损失?明明知道是她送的花和水果,却冷酷无情地说要扔掉。徐易寒,你果然够狠心。
对比之下,韩依觉得一直念念不忘的自己成了一个笑话。
由于昨晚失约,第二天韩依亲自到总经理办公室赔礼道歉:“爸,真是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放你们鸽子。您看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和宋岩一起吃个饭。”
宋建国见她态度诚恳也就不再计较昨天的事情,点头满意地说:“我让秘书把今晚的应酬推掉,你一会给宋岩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宋岩这孩子是想跟你多亲近,你能明白吧?你阿姨不在,咱们三个人就当吃个便饭,不用太拘谨。”
韩依仔细揣摩宋建国这话里的意思,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要她在这爷俩面前表现轻松只怕很难,她想了想,说:“既然只是吃个便饭,那我能不能带个朋友?”又怕宋建国多心,她马上补充,“因为上次入院的事我还欠丁亦宸一顿饭,我想把他带上。”
“丁家老大?好好好!”宋建国爽朗一笑,“既然是你请客,你自己决定吧。”
六点下班后韩依直接去医院接丁亦宸,吃饭地点是丁亦宸帮忙订的座,就选在丁亦宇新开的餐厅。
上了车,韩依讶然道:“我们兄弟俩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丁亦宸却是笑而不语。
带上丁亦宸果然好处多多,之前韩依也明确提示过要他帮着自己以免尴尬,丁亦宸也真够朋友,跟宋建国、宋岩聊得不亦乐乎。韩依吃着东西,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还兼顾端茶递水。
聊得正欢时,宋岩举起酒杯,“韩依,我敬你一杯。”
宋岩主动示好了,韩依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她给自己倒满了酒,还没喝,就听丁亦宸说:“少喝点,一会你还要开车回去。”
韩依嘴上说好,跟宋岩碰杯之后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宋建国见状,也忍不住说她:“这又不是应酬,你该听听亦宸的,少喝点。”
餐桌上推杯换盏,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见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了,宋建国一晚上心情愉悦,大笑着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大家还要工作,都散了吧。”
司机载着宋建国和宋岩先走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丁亦宸说:“等我一下,我过去跟阿宇打声招呼。”
韩依本想先出去把车开过来,却听后面有人戏谑地说道:“哟,这不是我大哥吗?今天带美女过来吃饭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韩依一回头,就看到丁亦宇那张春风得意的脸。
认出是韩依,丁亦宇脸上一僵,马上换了副讨好的表情,上来一把握住韩依的手:“我就说哪里来的美女,原来是韩依啊!”
韩依抽回手,佯怒道:“少来恭维我。”
丁亦宇嬉皮笑脸的,“这哪是恭维,韩依你本来就漂亮!大哥,你说是不是?”
丁亦宸没表态,走到韩依身边,一本正经地说:“你开业也没请我,我今天就是带韩依过来给你捧捧场,现在人已经见到了,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