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柏杨这样说,但也被薛蟠这番话勾起了一点心思。
如果是在现代,他跟薛蟠大可出国结婚。虽然那证件国内并不承认,但一纸婚书,却就像是各自许出的一个承诺,因为落于纸上而显得无比郑重。
——别说仪式和证书不重要,如果真的不重要,怎么已经得到社会认同的男女关系还需要婚姻来维持呢?异性尚且如此,同性自然更甚。说不重要,往往只是得不到的自我安慰。
名分两个字,在身为群居社会性动物的人类族群之中,举足轻重。
这里是古代,没办法领证,但对柏杨来说,这件事反而更简单了。
毕竟这个时候,婚礼仪式的重要性更甚于婚书。拜过天地,就可以说是正经的夫妻了。所以,薛蟠若真的想要,补给他一个婚礼也没什么。反正宝钗成亲,府里准备了不少东西,要布置喜堂倒也不难。
这般想着,柏杨便将薛蟠劝回了牵头,自己又转身去了宝钗的院子。薛蟠话糙理不糙,宝钗没有父亲,这样的日子,身为兄长,自然该叮咛几句。当然,最重要的是,让她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还有娘家在这里呢。
虽然宝钗是高嫁,皇亲国戚家里规矩大,但对柏杨来说,解决问题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一种。当日是因为赵子颐诚心求娶,又有贾家窥伺在侧,才做成了这门婚事,若他将来负了宝钗,柏杨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见柏杨来了,宝琴当即起身避开。
虽说也是兄妹之分,但她跟柏杨没有相处过,不似宝钗和黛玉这般亲厚,自然需要避嫌。
“新娘子真漂亮。”柏杨将宝钗上下打量一番,由衷赞叹道。
宝钗此刻早已装扮停当,盛装华服,美艳不可方物。她本来就是雍容典雅的长相,最为适合这种隆重的打扮,将本就出色的姿容衬得越发动人。加之今日新婚之喜,气色自然也极好,就更显出颜色了。
宝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杨哥也来打趣我么?”
这种话,闺中小姐妹说说便罢了,柏杨身为兄长也来说,宝钗自然有些受不住,面上已是红了一片。
柏杨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但今日,往后每一日,都该这般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才好。和郡王府虽是高门,但你是薛家嫡女,亦是千娇万宠长大,无论才华容貌气度手段皆不输男子,也别弱了气势才是。真有决定不下的是,就只管打发人回家来。我和你哥哥也会时常着人去看你的。”
宝钗和黛玉闻言,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有些惊愕之色。
从来女儿出嫁,叮咛的只有孝顺公婆、相夫教子,勤劳节俭等品德方面的诫语,好让新娘子找准自己的身份,到了婆家小心行事。虽说大多数时候这些话都只是走个过场,但一旦柏杨丝毫不提,反而句句都像是要跟那些话作对,就不免令人诧异了。
“怎么?”柏杨见两人这般脸色,不由笑道,“觉得我说的不对?”
“倒也并非不对,只是与俗常不同。”黛玉道。
“俗常不过是愚人之见,谁家生养了女儿,也不是为了去别家伺候人的。况且,这世上从未有小心忍让便能维持好的关系,你退一分,自然别人进一分,早晚有一日退无可退,又当如何?不如早早划分清楚,如此进退得宜、谨守底线,不会轻易逾越,这日子方能长久。婚姻是经营之道,宝钗你素来擅长此道,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我只怕你错估了自己的位置,行事便多了掣肘。不能如意。”柏杨说了一大堆话,见两人都低头沉思,便住了嘴。
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往后究竟如何,还得宝钗自己经营。
片刻后,黛玉先回了神。柏杨见她想说话,便示意她到外头去,让宝钗自己想透。
二人出了门,黛玉方道,“杨哥这般苦心,委实令人动容。”
“你且别急。往后你出嫁时,我也有话叮嘱。”柏杨含笑道,“我的妹妹,岂有给别人家轻贱的道理?但你的性子与宝钗又不同,她过分隐忍,你则过分多心。倒要劝你放开了才好。”
“杨哥……”黛玉便要开口反驳。
柏杨摆摆手,问她,“住在贾家和住在薛家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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