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了,邱向阳都没有过来找桂哥,桂哥从一开始的失落,到后来的疑惑,他认真反省自己那一天的态度,难道自己真的很过份?
可是他鄙视的是别人,又不是她,她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桂哥想了又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联想,难道,邱向阳和袁宝和的身世,有共通之处?他当日带着鄙视的话语,刺痛了她的伤疤?
直到这个时候,桂哥才意识到,邱向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她的身世背景,他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人,她的母亲是什么人,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属于哪一个阶级。
他对她,一无所知。
这样的认知,令桂哥感到心慌。
更可怕的是,他只能等着她来找他,他却无法去寻她,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了,不愿意来找他了,他根本无法找到她,说他们是合伙人,但实际上,只是她对他单方面的联系罢了。
脆弱的联系,脆弱的关系,令桂哥难以安心。
就在桂哥感到心慌慌的时候,这一天的晚上,邱向阳终于来了。
邱向阳来之前很开心,买了新手机,她一心想着显摆,可是来了之后,看到桂哥之后,邱向阳突然间感觉到了一点心虚,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看着桂哥的眼睛,就觉得心虚了。
“桂哥,你看,我买了一个新手机。”邱向阳强撑着笑脸,拿着手机显摆着。
邱向阳打开手机中的视频列表,点了一个变魔术的小视频:“你看看,很有意思哟。”
桂哥还在震惊之中,根本没有看手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邱向阳。
“你来了?”桂哥的语气有着难以听出的忐忑。
“嗯,我来了。”邱向阳神情尴尬,轻轻的应了一声。
桂哥看着邱向阳不说话,目光如炬。
邱向阳被桂哥看的头皮发麻。
邱向阳很不自在的扭捏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道:“对不起,那一天是我态度不好。”
桂哥神色一缓,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没有关系,那天我也有不对,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不,是我先不对。”
“不,是我先说了不中听的话。”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道歉,道歉来道歉去,说到后面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开始的尴尬化解了。
虽然尴尬化解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说,还是得问,最起码桂哥得知道,邱向阳为什么生气?
“那天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呀?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碰到了你的伤心处?”桂哥小心翼翼的问道。
邱向阳不是很想提这个,说到底,她还是有些自卑的,她只想和桂哥当个“只说自身,不提其它”的朋友。
“没什么,那个,我们还是继续说袁宝和的事吧。”邱向阳转移话题。
她不想说,桂哥也不想勉强她,顺着她的话,提起了袁宝和。
“袁宝和去年中了探花,入了翰林院,为正七品编修,如今应该是在做一些抄抄写写的杂事。”桂哥为邱向阳解说,“一般入了翰林院,都会在翰林院待上三四年,再视其品性、才能,或升迁,或调入别的部衙做事,袁宝和才刚进入翰林院,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动。”
邱向阳听着听着,若有所思,冷不丁地问出一句话:“既然他才刚刚步入仕途,你怎么就咬定他,说他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奸贼呢?”
这一句话令桂哥惊得冷汗直冒,脑中空白一片。
大意了,太大意了,他怎么就一时说漏嘴了呢?
怎么办?该怎么办?
邱向阳根本没有想过重生这回事,因为她根本没有这种概念,她只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笑着打趣他:“难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桂哥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咬着牙关不说话。
如果是别的事,还可以假托别的借口把这件事转移过去,但是这件事,他之前言之凿凿的说了,袁宝和是如何出卖大燕,如何襄助申奴,最后又是如何死在大燕官军的刀下,说的如此清楚,饶是桂哥政治经验丰富,一时之间,也无法自圆其说。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重生之事太过惊世骇俗,桂哥心中无底、心虚,才会如此失态。
越是如此,越是可疑,原来邱向阳只是打趣他,结果没想到桂哥竟然是如此反应,这就太可疑了。
“难道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邱向阳直盯着桂哥的眼睛,一步一步的逼近。
桂哥被邱向阳逼迫的避无可避,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就没有一个可用的,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原来你真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太羡慕你了。”邱向阳一脸羡慕的表情,“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看你的样子,还以为是多可怕的事呢,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桂哥干脆破罐子破摔,脱口而去:“如果你明知道几年之后大燕将会大厦将倾,甚至可能会灭亡,你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这是埋在桂哥心底最大的秘密,令他日夜难安、如芒
刺身的秘密。
邱向阳愣住了。
看吧,你也怕了吧,你也对这样的未来害怕了吧,桂哥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快意。
愣了好一会儿,邱向阳又一脸紧张的问他:“大燕将亡?那你呢?你会如何?你会不会有事?”
桂哥一愣,心中忽的一软,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我当然会没事,我还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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