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嘴道:“又是我那好堂哥给你送宝贝来啦?三天两头献殷勤,烦不烦,这次又是什么?深海的血珊瑚,还是灵植园出产的回元草?”
谢惟笑容含蓄:“不过是些俗物,再如何珍贵,又怎么比得上宣雯的一笑。”
“就会哄我。”谢宣雯咯咯直笑。
阿其走进来,谢惟微微抬起下巴,朝酒柜努了努,目光都懒得扫他一眼,只吩咐一句:“东西放在那里即可,前几日朋友送了一瓶82年的奥尔尼,你替我带去给大哥吧。”
三、
如往常一样,谢惟会回敬一些在普通人眼里价值不菲的物什,以示礼尚往来。
即便那些玩意于修炼没有半点用处,谢文渊反而每每受宠若惊,高兴得不得了,于是送得越发勤了。
不过今天,阿其面无表情地无视了这句话。
他向谢惟微微躬身:“惟少,很抱歉,下面的人一时不查出了岔子,之前的补品送错了地方,我特来取回。另外,还有这张礼单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送错了地方,还请惟少行个方便,一并归还。”
谢惟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等他说话,谢宣雯就跳起来:“真好笑!哪儿有人把送出去的礼物又讨回去的?大哥好歹也是谢家大少爷,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这么小气也不嫌丢人!”
“二小姐,阿其只是奉命行事。不过少爷也有吩咐,如果惟少不方便……”
谢惟皱眉道:“确实有些……”
谁知阿其接着补充一句:“少爷吩咐过,那就用等价的代替吧。”他拍了拍手,身后一个侍从送上来两套清单。
“少爷还说,之前惟少拿过来的东西恐怕也是送错了地方,让我全都物归原主,这里是清单,惟少看看有没有漏掉的。”
谢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目送阿其离去,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疑惑,身边谢宣雯还在叽叽喳喳抱怨,无非是觉得失了脸面,谢惟听得烦心,耐着性子随口敷衍几句,把人打发了。
比起面子这种无用的东西,真正值得在意的是谢文渊此举背后的含义,他真的觉得就凭这点小伎俩,便能追平炼气四重和八重之间的差距吗?
谢惟阴晴不定地思索片刻,最后敲开了养父的房门。
“你的来意我知道。”谢昊指指对面的沙发椅,“坐。”
“父亲,您看会不会是伯父或者老祖宗在背后……”
谢昊摇头:“老祖宗要是当真有心偏袒,就不会答应让你们两人比斗一场来决定名额归属,相反,他老人家恐怕是属意你,毕竟你们实力差距显而易见,那个废物怎会是你的对手?只不过谢文渊是名正言顺的长子,不好直接绕开他。”
谢昊停顿一下,想起下午祖祠里的事,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并不认为谢文渊有什么真本事,一来他大意轻敌,二来没下狠手。那小子不过借了宝镜之威罢了,他是否真能驱使宝镜尚且未知,更何况宝镜如今已经留在了祖祠。
倒是他的大哥谢元,肯定会暗中给自家儿子一些好东西,不得不防
谢昊含糊地道:“总之,谢文渊这小子怕是另有倚仗,你要小心他偷袭,比斗那天,我会把指尖剑和另外一件防御法器暂借给你,这道《御风神诀》配合指尖剑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你拿回去参详,不懂就来问我。”
谢惟又惊又喜,《御风神决》是父亲压箱底的剑诀,没想到现在就传给自己,防御法器更是极为难得。
如此一来,修为法器道术都压过谢文渊一头,进入仙宗的名额可保无虞!
一旦他成为紫霄仙宗的入门弟子,眼下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除此之外,他不介意再加一点筹码。
乌云沉甸甸垂在天空,时不时有雷声滚滚而过。
收到谢惟的邀约,谢文渊停下手里画符纸的活儿,没有考虑太久便答应赴约。
国色是谢氏旗下一间私人会所,在市里的豪绅圈内也是顶有名的销金窟。
谢家几位少爷自然是这里的常客,每次谢文渊来玩,都是由负责人老周亲自作陪,不过这次有谢惟在,老周只是客套几句就识情识趣地离开了。
“有些日子没见,大哥似乎清减不少?”谢惟递过去一杯红酒,带着他惯常的谦恭微笑,礼貌中透着几分高傲。
他面容极是漂亮,衬衫特意敞开领口露出锁骨,平添几分性感。
谢文渊接过酒杯在手里摇晃一下,这段时日,谢大少残存记忆已经被他彻底消化,大量的信息灌输后,他对现在的凡俗社会有了相当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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