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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暄闻言,眸色沉沉地坐下,没有说话。
楚月笑了笑,想他好歹也是个皇亲贵胄,她这么说无异于伤了他的面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抬眸看向方回来的杨义。
“如何?”宋景暄问道。
杨义道:“那对夫妻是城外平安村里的,半个月前的夜里家里未满月的孩子突然丢了,遍寻无果,逼于无奈之下只好告到城里来了。”
又是孩子丢了。楚月的眸光一闪,勾勒勾唇角道:“看来京里最近盗贼有些猖獗,我来时路过北城的时候,也有一家孩子丢了。”
宋景暄的面色沉沉,“杨义,拿本王的牌子到五城兵马司,说是近日盗匪猖獗,让他们晚上巡逻时紧着点儿心,莫要惊了城的王孙贵胄,惹皇上烦心。”
“是。”
“楚大人,时辰不早了,本王还要回兵部,就失陪了。”宋景暄起身道。
楚月淡笑着起身拱手,“哪里,公事要紧,王爷请。”
“嗯。”宋景暄点了下头,转身朝门外而去。
小店门外,马蹄声渐远,楚月甩了甩手直起腰身,明眸中的光芒晦暗。
“小玉。”女子绵软的声音倏然在身后响起。
楚月的身形一僵,转过身来。
“小玉,奴家可找到你了。”柳腰一扭,媚玉就攀上了楚月的肩膀。
“媚玉姑娘。”楚月飞快倒退一步。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奴家叫媚玉。”媚玉的眸光一扬,一个媚眼抛到楚月脸上。
“呵呵。”楚月僵笑两声,“媚玉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什么事儿。”
“自是有事。”媚玉唇边的笑容妖娆,炎炎的日头在她的面上抹了一层红色,更添娇媚,“师兄让奴家从南耀捎来的东西今儿刚到云京,还请玉少移驾,随奴家一同到长丰街去取一趟。”
与你走一趟不是在找死吗?
楚月淡雅一笑,“夏日炎炎,此等琐事找下人通报一声即可,岂能劳媚玉姑娘多奔劳,楚某自行去取便可。”
“我家小玉可真是个会疼人儿的,”媚玉的面色羞赧,然后道:“可奴家就住在茶楼,算不得奔波。”
呵……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儿呢。
“既然如此,姑娘请。”楚月伸手一引。
媚玉娇羞点头,“嗯。”
午后静谧,阵阵的蝉鸣隔着墙从远处传来,阳光炽烈,却照不到楚月家后院墙边的石桌。
茶汤澄黄,清淡的花香悠悠,一杯温度适中的菊花茶由阿昌翻墙从贺府中送来,翻墙过院,却没有没有一滴茶水溢出杯沿,如履平地。
上前接过茶盏,新荣恭敬地递到贺琛面前,“主子。”然后将桌上空了的茶盏收回,递回给阿昌。
“嗯。”贺琛干净修长的手轻轻动了动,示意新荣将茶盏放在石桌上。
新荣看着贺琛淡淡的神色,想了想,还是试探道:“主子,您看今儿要不先回去?”
贺琛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道:“哪回做饭他不是晚来个一个半个时辰的,爷走了,不是正省了他的事儿。”
“可……”新荣欲言又止,看了看头顶的天色,今儿可已经晚了两个时辰了,又是他的休沐日……
思索犹豫间,小厨房的门突然开了,翎白拎着两个包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新荣想了一下,上前道:“翎公子,不知楚大人今儿什么时候回来?”
翎白啃包子的嘴一顿,抬起刚休完午觉后那朦胧的眼,道:“小楚说今儿有事,不回来了。”
闻言,贺琛的面色依旧悠然,抬眸道:“他有什么事儿?”
翎白想了想,“好像是和那个……那个什么王爷吃饭。”
什么王吃饭?贺琛转着扳指的手蓦地一顿,这京里他还能跟哪个王爷吃饭,自然是宋景暄了!
幽深的眸子倏然覆上一层阴霾,他倒是混得挺快活!
“去,看看楚月和宋景暄在哪个酒楼!”心中一个不快活,贺琛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说完才觉着好像有点不对味儿,连忙在新荣个阿昌疑惑的眼神看过来前转口道:
“爷今晚要吃鼎翠楼的白雪玉珍珠还有品香楼的相思糕,去给那姓楚的传信儿,让他去买!”
“是。”阿昌应道,眸中划过一丝喜色,鼎翠品香南辕北辙,这下可有的姓楚的跑断腿了!
“哼!”满脸悻悻地阔袖一拂,贺琛身形一展跃墙而过,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
新荣默然紧随,冥冥之中感到了一股不太对劲儿的味道。